秦空不记得他为安鲤鲤出过头。可是安鲤鲤一直记在心里,想着,念着,慢慢就成了执念。
当初的安鲤鲤十四岁,虽然是男子可是长的秀秀气气,加上一家人从江南赶来,说活唔哝喏语,自带一股子嗲意。
整个人秀丽精致的不像一个男孩,倒像是着男装的漂亮姑娘。
安鲤鲤家里从江南那会儿就是卖当地米酒的,软糯香甜十分正宗。后来家逢突变,他爹突染重疾而死,家里因为买药穷的叮当响,他娘没办法,带着一个小小的他上长安投奔亲戚。
他那亲戚还算心善,帮着租了乌衣巷里的一个铺面,从此安鲤鲤一家就稳定了下来,算是在长安定居。
他家的米酒香甜,吃了又不醉人,更有着独属于江南的风味,在乌衣巷里还算有名的酒铺了。
这一家酒铺就这么吸引了秦空的注意。
十七岁的秦空可不是二十岁的秦空那样,秦小公子见谁都笑眯眯的,一双桃花眼跟带着钩子一样撩人。
秦空闻起来就像雨前的月光。
光洁白皙的脸庞,长而浓密的眉,含笑的桃花眼,细直笔挺的鼻子,优美的下颚。组成了这样一副俊俏多情的长相。
秦空好像天生就该和一切精致秀丽的东西搭上边。
不管是浓云薄雾还是绚丽红霞,亦或者清风明月还是草长莺飞。一看到秦空这个人就会忍不住想:只有他才配得上这些。
所有人都认为他应该搭配最美好的事物。
安鲤鲤第一眼见到秦空也是这么觉得的。
那是一个雨后的清晨,安鲤鲤挽了袖子,露出细白的手臂,他纤细的手指拿着木勺,在大酒缸里不停翻搅着。
这是他在这条乌衣巷定居的第五天,一缸米酒看着是快好了,安鲤鲤决定今天就开摊卖出这些酒。
好不容易收拾完毕,安鲤鲤开了门,竖起了酒旗,本以为开业第一天生意不会有多好,谁曾想生命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美好的意外。
安静的乌衣巷里突然传出了这几天都未曾有过的喧哗。
“秦小公子,你又来了啊?”一个胖胖的大娘一见到巷子口出信步走来的少年郎,原本严肃的脸都软化成了一朵云,喜笑颜开的样子。
秦小公子?安鲤鲤疑惑看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这公子一身白衣,眉眼带笑,殷红的唇勾着,长得风流倜傥,一副翩翩浊公子的味道。安鲤鲤脸悄悄红了,心想这公子可真好看,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
秦空提着酒壶走进了乌衣巷里,被吴大娘这么一调侃,立刻笑弯了眼。
“前两日上郊外练马去了,不然我能天天来。”说着,秦空把酒壶递给了吴大娘。
“大娘,还是黄酒,一天不喝我就想了。”
吴大娘被秦空这副随和中又带着撒娇的模样逗得心软成一滩水,本就弯着的眼几乎笑得成了一条缝。
“好好好,大娘给你打酒。”吴大娘赶忙拿了酒壶就往店里冲,争取让秦空喝到最清冽的黄酒。
这边的对话吸引了其他酒铺的注意,居然个个都探出了一两个脑袋。
有人扬声问。
“秦小公子,怎么不来我们这儿?”
“就是啊,我们这儿的酒免费给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