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人计较,只当她眼珠子的疼。
梦里笑着笑着,就哭了。
有人在推她:“阿姐醒醒。”
清辞就睁开眼。卫昭躺在床上,半撑起身子,见她小声啜泣着,就轻轻推她,一面哄道:“又做噩梦了吗?昨夜雨下得大,可营里有事,就走了,天亮才回来,今天就不出去了。”
清辞仍有些心悸,还没回过神来。她躺在床上,身下垫了好几床褥子,软和和的。案上的瓶里插着婢女新摘的花,香气满盈。
清辞眨眨眼,眼前蒙着一层雾。盯着眼前的少年瞧,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问他:“忙完了?”
卫昭点头:“都忙完了。”他年纪轻,纵使立了战功,底下仍有些年纪大的不服气,不过这些恼人的事也不必跟阿姐说。他又道:“阿姐一到雨天就睡不好,总做噩梦。今日我在家,找个郎中瞧瞧,总不能一直这样。”
他说着就下了床,唤了人进来,拿了沾湿的帕子。并不让旁人动手,跪在床上,俯着身子给她擦额上的汗。
清辞避开,没让他动手。不理卫昭一脸不愿,自己用袖子擦干净,就说:“也不用请郎中,只是做噩梦而已,醒了就好了。只是你”
清辞开了个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方才是睡糊涂了,并没察觉到,现在清醒,就发现卫昭与她的距离实在太近。
他总往她床上跑,这是个什么道理?
说出去,是会让人笑话的,两人又都不是小孩子了。
清辞有意与卫昭拉开距离。
既然他要躺在床上,清辞就穿好外衣下去。卫昭仍坐在床上,满脸郁郁。
“阿姐,我只给你擦擦汗,这都不行?”
“擦汗我自己也可以擦,用不着你。你昨夜忙了一晚上,既然累了,就躺着休息,我去后院看看。”
卫昭沉默,好一会儿才问:“阿姐这是为何?”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连句好话都不说了。
清辞道:“又不是小孩子了,总这样腻在一起不像话。”她说完就走了,只留下卫昭一人留在屋里,嘴边不停咂摸她刚才那句话,不一会儿就笑了,眼底却沉沉无光。
碧落听了府里婢子的调笑,想了想,还是跟清辞说了。清辞听了后,只庆幸她早晨说了那番话,看卫昭也不像小时候,追出来反驳,大抵是听进去了。
她也不当一回事了。
碧落问:“姑娘准备如何处置她们?”
清辞诧异:“也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的。”
碧落觉得这样不行。姑娘心善她是知晓的,但是可不能压不住下人的,是会出事的。
“姑娘,她们嘴碎,敢背后编排你跟将军,往后难保不做些什么,还是罚一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