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别人敢说。
右边那个大组坐着的男生看见了全程,回头跟方趁时讲了讲。
其实是很简
单的事,就是陈朝远找谢晏的茬,借口踹了脚他的桌子,结果谢晏不知道为什么没坐稳,人摔了,椅子翻了,桌子也飞了。
桌肚里放着的课本哗啦啦地掉。
刚刚方趁时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好,他们几个摸不准他的态度,很怂地帮谢晏把课本都塞回去了,现在两张桌子看起来就好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陈朝远舔了下唇,目光游移,看着很心虚。
方趁时听完,将视线挪回他脸上:“就因为打赌输了?”
“不是,我就是看他不爽。”陈朝远咕哝道,“我刚就问他中午跟着你去餐厅干什么,结果他给我来句‘关你屁事’,装什么逼呢?”
右边那个男生看戏不嫌事大,闲闲插话:“你的原话分明是‘也不照照镜子看配不配给方总做舔狗’,人可没说那个‘屁’字。”
陈朝远猛地回头:“钱松俊,你找死——”
方趁时一脚踢在自己的桌腿上。
“哐”的一声,把陈朝远吓了一跳,连带着班上其他人也被吓到,看电影的哄笑声小了下去。
也不知道谁给电影音量调小了一些,教室里顿时安静了许多。
“想谁死呢?”方趁时说,“你找他茬有几分是为了那个赌你自己心里清楚。”
“方总,你真要替他出头啊?”陈朝远就不明白了,“他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说是成天惹是生非,其实咱们圈子里的人他不是一个都不敢惹么,就一个怂炮。你替他出头干什么啊?”
方趁时一掀眼皮:“谁跟你一个圈子?”
陈朝远:“……”
“硬要把家世分出个三六九等,然后把自己当上等人,我认了吗?”方趁时瞥他一眼,朗声唤,“还有,苏蓉。”
苏蓉隔着半个教室“诶”了一声:“盛柯不在你就使唤我当黑脸是吧?”
“劳驾,就问问,”方趁时说,“你认吗?”
“我觉得大家都是同学,谈不上谁比谁高贵。”苏蓉笑了笑,视线落到陈朝远的侧影上,“有些人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陈朝远咬着唇没出声。
真要论家世,他家跟孟家、苏家、盛家这样的根本不是一个等级,要不是有幸跟方趁时做了同班同学,他确实没法跟他们说上话。
原本都相处得不错了,现在好像要一朝回到解放前。
……都怪谢晏!
“你听到了,‘大家都是同学’。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方趁时目光冷淡,“你们打赌的时候也没说能用激将法逼他违纪,别太过分了,这么想作弊的话,我不介意让你看看什么叫‘作弊’。”
……
下课,方趁时离开了教室。
徐明泽一直看着他走出去,回头轻捅了捅同桌的胳膊。
陈朝远看了他一眼。
徐明泽声音极低,好像生怕其他人听见:“方总这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我怎么知道。我是方总肚子里的蛔虫么?”陈朝远道,“我要真是他蛔虫就好了!”
“你凶我干什么,这事是我害的?”徐明泽嗤了声,“行了,想想以后怎么办才是真。咱是不是真不能找谢晏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