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棠吓了一跳,手里的点心也伴随着动作噗通一下掉到了池塘里。
萧棠惋惜地看了一眼,转头看向来人,有些讶异。
“昀王?”
因着上次见他是在晚上,虽有灯光,却到底看得不太分明。
此时天色正亮,萧棠不禁对于昀王的美貌有了更为直观的感受。
那实在是一种勾魂摄魄,凌厉逼人的美。
他手持朱红色牙雕扇,半眯着一双狭长丹凤眼,日光透过亭上竹帘,斜洒在他的身上,光辉映衬下的那张脸,睫若风中蒲扇,面若水中凝玉,整个人闪着细碎的光泽。
身后繁花似锦,却不及他容颜万千。
萧棠极其艰难地将注意力从那张脸上移开。
她站起身,冲昀王梁召元行了个万福礼:“昀王殿下安。”
昀王瞧着她,抬了抬扇,让她起身。
萧棠总觉得昀王身上有一种极其怪异的阴郁感,这种感觉让她很是不适。
她觉得还是不在这里为妙,抬手向昀王行别礼:“那便不叨扰昀王赏景,小女子告退。”
脚刚踏出半步,那带着冷意的声音再次传来,将她定在原处:“我还没准许你走呢。”
萧棠犹豫片刻,还是乖乖收回了脚。
倒也不是她怂,而是两人身份摆在那里。
太师府虽然权势滔天,但是说破天了也只是个臣,而昀王再怎么着,也是圣人之子,天潢贵胄。
她是穿书而来,时代的封建等级摆在那里,她不敢太过散漫张扬
何况,萧棠也听二哥说过昀王。
昀王的母妃贤妃是太尉府陈太尉的亲妹妹,是大昭王朝中除了她的父亲最有权势的人,而且,太尉府和太师府向来不对付,萧棠也不愿出门惹事生非。
这在小说原着里根本没有提起过,所以萧棠不得不谨慎待之。
梁召云慢条斯理地将扇子收起来,带着白玉镶银车轮戒的拇指缓缓摩挲着上面鲜红的纹线。
萧棠思绪有点飘,好像这家伙一直喜欢拿着这把扇子。
梁召云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从盘子里拈出一块点心,两指微微用力,点心顷刻间化为齑粉落在池塘里。
他斜靠在亭柱旁瞧着争相夺食的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他轻轻地摩挲指尖,眼角带着些懒意,睨着萧棠:“小五儿自打脑袋摔坏之后,好像对我不再热情了。”
萧棠心中腹诽,任谁瞧见你满身阴郁之气,都会对你退避三舍,能热情才奇怪。
更何况她可是作为小说作者魂穿进来的,就连你也是我塑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