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阿不是冤枉的。”她见到我,眼泪扑棱棱地往下掉,脸上尽是委屈和不平。
“冤枉不冤枉的,太后娘娘自然会彻查清楚,总之你好好配合内侍就是……你照着事实说,别扯些有的没的……我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她的眼睛。
阿不收了眼泪,重重地点头。
我长舒了口气,用力按了按她的肩头,希望她是真的明白了我话里面的意思。李菡真之所以要对付阿不,是想逼我出手吧,不然她用不着对一个奴婢较真。
只是我还想不明白的是,她逼我跟她对立,对她而言有什么好处?
我吩咐容秀留下了带给阿不的棉被和食盒,出到得屋外对容秀使了个眼色,让她打点一下看守,之后便回了长思殿。
一夜无眠
第二天起来,天气依旧没有回暖的迹象,阳光倒是有了,只是淡淡的没有一丝生气。
原本伺候我洗漱用膳的阿不突然变成了容秀,一时不习惯,以至于好几次都叫错了名字。
“不碍事的,陈傛华只是不习惯罢了。”容秀温顺地笑。
“你父亲那边怎样了?”
“已经托人去办了,今天会来消息,陈傛华可是容秀的大恩人。”
我看了她一眼,见她说得真诚,心里莫名有些欣慰。突然间也有些明白,如若想在宫中生存,想要独善其身是件艰难的事情。
“容秀,昨天被内侍抓到的那个小太监听说是张公公手下的人?”
“是,不过容秀也只是听说,知道的并不比傛华多。”
我叹了口气。
“若是陈傛华想知道他的来历,容秀找人打听打听。”
这自然是最好的,我点点头,“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做了。”顿了顿,又加了一句道:“如今,我最能相信的也就是你了。”
容秀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目光闪动。
该是去妏汀轩走一趟了。
“本宫正想着怎么打发时间呢,陪着说话的人便来了。”林蓝儿亲热地拉着我的手,让人沏了茶,又摆上红漆的食盒。
我忙推辞道:“刚吃了早膳,饱着呢。”
“这是静瑶回宫之后第一次来妏汀轩呢,可算是稀客了。”她笑盈盈地说道,目光却是带着探索的。
“唉—昨天在清萧宫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心里烦乱地很,就想找个人聊聊。”我试探道。
林蓝儿笑笑道:“阿不那丫头是什么样的人,静瑶的心里应该比本宫更加清楚。”
“是—只是现在人证物证俱全,静瑶想帮她都无从下手。”
“没错!所以这段时间静瑶最好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
“夫人的意思是……”
“等—一切只有等皇上回来再做打算,静瑶需明白,在宫里皇上便是我们的天。”她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从入宫开始,我们的命运就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从妏汀轩出来,心里难免有些失望,原本还想着兴许林蓝儿这边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
连着两天,我将自己关在屋里没有出门。
“今天暖了些,陈傛华该出去走走,总闷在屋子里会没了精神气儿。”
“算了,懒得出去。”我说,将手上的花绷子交给她:“帮我瞧瞧,有点进步没有。”
容秀应了声,放下自己手中的活计,接过我的花绷子正待细看,突听得宫女来传,太后让我去清萧宫走一趟。
我心里忐忑,猜不透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既是那个阿不不能伺候你,哀家便该另外拨个人手给你。”太后半倚在暗红的垫子上柔声道:“栖霞,从今天开始,你便调去了长思殿,帮哀家好好伺候着陈傛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