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没想到发怒的小野猫会这样伤人……
他手指轻抚唇上的伤口,桃花眼中掠过一丝暗色。
“师尊也依然畏惧孤,甚至不认孤是他的徒弟。”
傅含璋抬手紧扣着冰凉的石柱,墨眉紧蹙,“孤得想办法改变这一切……可强逼似乎无济于事。”
巫月婪扯出一抹苦笑:
“臣也说不上如何是好,不过常言道旁观者清,有一人或许能为我们指点迷津。”
一个时辰后,行宫偏殿内。
睡眼惺忪的温舒窈听着二人的讲述,一双粉紫色的眸子越睁越大,到最后忍不住腾身而起:
“瞧瞧……你们干的这叫什么事啊?!”
“左护法,首先说你,”他不敢直接对傅含璋发难,转头瞪着巫月婪,
“好歹你也是只九尾天狐,狐族最为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之术,你倒好,竟然退而求其次,只想着用身体强迫他人乖乖就范?”
“我……”巫月婪一阵语塞,此刻冷静下来,他也忍不住懊恼自己太过冲动。
“再说了,是你伪装成女修,欺骗隐瞒他在先,”温舒窈摇了摇头,“他被你用计取了清白,又毫不犹豫地抛下,心中想必伤痛不已,也不愿再轻易相信你。”
“我并非刻意欺瞒……对于狐族而言,男女之态不过是施放媚术的媒介,并没有绝对分别。”
巫月婪面露苦涩:“更何况我也并非有意抛下他,当时我若不用缠枝藤限制住那些修士的行动,一旦他们惊动了天泪城四长老,我和陛下又怎么能全身而退?”
“这话你同我说有什么用,怎么不直接对那姓苏的小子说?”
温舒窈眼眸里写满了无奈,
“你们之间的矛盾,无非就是欺瞒在先,又不肯敞开心扉所致,若是能换位思考,解决问题也不难,只不过……”
他刻意拖长了声音,直到憋得巫月婪抓心挠肝地难受,才娓娓道来:
“那姓苏的小子心悦的是‘女修南无月’,而非左护法巫月婪,他是否接受龙阳之好,其中轻重,你可得掂量清楚了。”
这句话不仅唬住了巫月婪,连傅含璋也不由得一怔。
前世和司曦的情感太过水到渠成,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那人对他的恋慕究竟是情之所至,还是别无选择。
他自问司曦是他灰暗人生中唯一的光,是让他脱离龙宫水牢的救赎,是他铭记两世的心尖月,可对于对方来说,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是痴缠黏人、以下犯上的叛逆徒弟,还是偏执纠缠、生杀予夺的恐怖魔君?
傅含璋越想越是害怕,一颗心重重地往下坠,直到温舒窈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