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她上回见的忠王和忠王妃表现来看,他们又是很疼爱水英的。这样矛盾的做法,真的没有问题么?
水家能够将两个儿子都教成才,就算对女儿宠爱过了些,也不至于到盲目宠爱的地步,不然水英的性格不会这么好了。
有时候,看起来荒唐的事情,其实自有它的道理,只不过旁人不懂罢了。
严清歌心中一跳,忽然感觉到自己摸到了什么方向——忠王爷和忠王妃这么做,其实根本就不是想让水英开店的吧,他们一定有别的很重要的目的。总之,他们绝对不会害水英。
但若是她这么横插一杠,破坏了忠王爷和忠王妃的计划,那就麻烦了。
水英兴致勃勃的看着严清歌,对柜台边站着的一名孔武有力男子道:“给我拿纸笔来。清歌妹妹,你说的这些都好有道理,我以前都没想过,你一说,我竟是茅塞顿开。”
严清歌揉着太阳穴,赶紧道:“你先别急着记。我再想想,我觉得呀,你之前的思路也不错呢。”
水英听了她夸奖,问道:“哪儿还不错?”
被水英这么一问,严清歌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水英这半瓶子水的失败食肆开的哪里不错。
可是,她总要将自己说的话圆回来。
严清歌信口开河,道:“我仔细想想,就说冬天卖黄瓜吧,倒也可行。有些人就是爱吃新鲜的,旁人没有的。只不过嘛……”她支吾一声,忽然看见粉牌上面写得价目,指着那价目道:“你价钱标的太便宜了!”
第一百零四章 翻车
“价钱太便宜了?”水英不解的看着严清歌。
她手头正好有纸笔,便给严清歌算了一笔账。
“这黄瓜是我家里从皇庄温室里买的,现在的价格一篓是一两银子,大概五十来根。夏天买,一篓大概只要二十文钱。配它炒的猪肉条,常年都在八文钱左右一斤。炒一盘肉,要三两肉猪,一根黄瓜。一根黄瓜炒肉条,卖四十文,哪怕在冬天里还赚着钱呢,真的便宜么?”
严清歌心中感叹,这半年不见,水英果然是大变样,竟然都会算账了。
不过,她嘴上却还是道:“便宜,太便宜了!”
她装模作样给水英掰开来讲,道:“你看吧,皇庄温室里出产的黄瓜,有几家能买到?买到以后,又有几家肯拿到外面做菜卖的?你家买,一篓一两银子,可是到别家呢?冬天出价一根一两银子都有冤大头买。”
严清歌说着说着,思路也被打开了。她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以后咱们就走这个路子好了。”
说完后,严清歌松了一口气,得亏她将这件事圆了过来。
要照这个思路,水英这铺子换汤不换药,还是之前的情形——来的客人少,屋里还都是凶巴巴的残疾老兵,唯一变化的,恐怕就是菜价了。
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严清歌觉得怪对不起水英的。她心虚的岔开话题,问水英:“我记得你家不是一直在给你大哥说亲么,找到好人家没有?”
水英的大哥在出征前就在说亲,一直耽搁到现在。水英皱起来眉头,摇摇头:“没有!以前我父亲、母亲恨不得大哥立刻就能成亲,现在却不急了。上门来提亲的媒婆快把我家门槛磨破了,他俩一个都不见。”
严清歌嘘了一口气:“许是你大哥缘分还没到,红鸾星未动,怎么急都急不得的。”
水英大哥的红鸾星是凌霄,凌霄就比她大一岁,过了年虚岁才十五,凌家那么宠女儿,及笄前绝对不会将女儿嫁出去的,也就是说,水英大哥起码还得两年才可以成亲。
“清歌,我也去过京里面的好馆子,里面的饭菜价格贵是贵,可是房子建的也漂亮,里头装扮的也美,周围风景也好,无一处不精致。我们这里不过是普通的街边食肆,要那么贵的价格,不合适吧?”水英竟然没有被严清歌绕走,又开始考虑馆子的问题。
水英对做生意太执着了,严清歌有些招架不住,最后落荒而逃。
和水英分手后,严清歌看天色还早,并没有回去,而是嘱咐车马朝卫家的方向行去。
也不知朝中的那个叛徒抓住了没有,卫家有没有解禁,若是卫家解禁了,她还要带着礼物去看看宁敏芝呢。之前她给宁敏芝即将出生的孩子缝了小衣服当礼物,时间一晃而过,算那孩子都快半岁了,要重新缝几件大的才行呢。
马车很快就到了卫家门前。严清歌隔着车帘一看,心沉下去。
卫家一派萧条,门扉紧闭,关门闭户久矣。门前两头石狮子,上面落了厚厚一层灰,石板缝里,竟然长出了几根枯黄的野草,牌匾上刮着厚厚的蛛网,糊的卫府两个大字都看不清楚了。
看来,奸细的事情还没有了解!那奸细藏得未免也太严实了,这么久都没有被抓出来,倒是带累了旁人家。
年前没什么事儿,严清歌窝在家里,整日闲着没事儿干。
反观之前一直惹猫逗狗不干正事的炎修羽,竟然无比忙碌起来。炎王爷现在办公,会带着炎修羽去,叫他在旁学习揣摩,除此外,他还要练武,每天傍晚除非实在脱不开身,必定会来乐家报道,听乐毅给他指教功课。一个人掰成八瓣忙。
再对比她眼下的清闲,严清歌想着,兴许这就是女孩儿和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