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为什么哭?”章星辰没看我。他背对着我,背影颀长落寞。
“带我去教堂那天,你到底去哪了?”我没回答,反问他。
章星辰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背倚着护栏。他眼睛里闪着好看的光亮,轻笑了一声说:“怎么突然好奇了?当时都没问出口的,现在为什么要问?”
“嗯,当时也没交代的,现在也不能告诉我吗?”
章星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想到什么了就仰起头看了他的西装一眼,然后问我:“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我垂下眼睑,没再追问,我走到护栏前站定,然后故作无事地说:“你不想回答我就算了,我也不想回答你,就都别问了。”
“衣服可以收了吗?”过了一会儿他问。
我点点头,拿了撑衣杆要去收衣服,但他从我手里将撑衣杆夺过去了,一言不地把衣服都收了下来,收好衣服他把撑衣杆递给我,撇撇嘴说:“矮成这样!赶紧嫁了吧,找个给你收衣服的男人。”
“不劳你费心。”我接过衣服,进了屋。
拿了电熨斗和熨斗板,我将他的西装摊开,认真地将那些细小的褶皱熨平。
我熨着衣服,章星辰便靠在一旁双手交叉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的鼻子一阵一阵的泛酸,眼睛也酸涩得几乎掉下泪,只能拼命让自己集中精神在电熨斗上。
“6小朝,你真的可以嫁人了,熨衣服的架势不错看。”他语带调侃地说。
我抓起喷雾瓶将西装上喷洒湿雾,冷不丁地,两滴眼泪也吧嗒掉在了西装上。
我不知道章星辰看到没有,他只是安静地走到沙上坐下,不再说什么了。
我将熨好的衣服叠好,装进袋子里,然后拎着递给章星辰:“都好了。”
“明天婚礼你来吗?”他接过袋子便站起身。
“我答应小宓,会去参加你们的婚礼,我说到做到。”我说着,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轻声说:“我替林越跟你道歉,也谢谢你昨晚送他回家。”
我想,不论是十七岁的6小朝,还是二十四岁的6小朝,她都配不上章星辰,她们都那么自私,无知,浅薄。她们任性,在感情里贪得无厌,总是希冀最好最完美的,恬不知耻。
他的爱。他的心,6小朝不配。
一直以来,我想我并不是对章星辰的心没把握,而是我对自己没把握。
像章星辰说的。我根本就不懂爱,我的自卑总是会不定期作,之后我就失去了原本的理性和逻辑,患得患失,甚至当自信心瓦解的时候。干脆一走了之。
因为我根本不爱自己,所以我才不会轻易相信,有人真的爱着我。
这样的我,对章星辰来说,会是一生的负累和灾难。
我没有即使毁灭他也要相爱的勇气,我只知道,心灵残破的6小朝,给不了章星辰幸福。
章星辰的手机响了,他接了,我隐约听到电话里传出的女声。约莫是秦佳宓打来的,章星辰压低声音说了句:“我马上过来。”
紧接着,我放在电视旁边充电的手机铃声也响了,章星辰看了我一眼,见我拿着手机准备接电话,他没说什么,匆匆离开了。
手机铃声还在想,我拿着在屋子里愣,偌大的空间里,来电铃声停了又响起。不断重复着。
直到铃声彻底停止了,屋子里一片死寂,我才回过神来。
“喂,刚刚这个号码打了我的电话。请问……”那是个陌生号码,我回拨了过去。
“请问是龙淑芹女士的家人吗?”手机里传来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龙淑芹,那不是我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