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是冷意,已然是凝固住,就这么直白锐利的看着宋昭昭,半晌,眸缓缓眯起,“宋昭昭,我是畜生,那你每天晚上睡在我身边,你算什么?”
宋昭昭脸色瞬间白了下去,她眼中有震荡,之后,渐渐的变得破碎。
郑珩何尝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是此时此刻,他也在气头上,又怎么可能做小伏低。
他垂着眸,看着宋昭昭苍白的面容,扯了扯唇角,冷淡开口:“我生平最反感有人一边吃一边吐,宋昭昭,你用着我的钱,住着我给你准备的房子,享受着我给你的资源,你是我养着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呼小叫?”
宋昭昭想,做人怎么能卑微到这个地步呢?
被人指着鼻子骂,还要被强调,这一切都只是你自作自受。
宋昭昭无话可说。
她甚至想高举酒杯,敬郑珩一杯,敬他如此直白,白刃见血,字字珠玑。
是啊,就是她没有资格。
宋昭昭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她若无其事的朝着郑珩笑笑,吐气如兰,声音缓慢:“是啊,郑珩,你说的对,我没有资格,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呢?当你的狗?”
郑珩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说养女人费心思了。
钱不算什么,时间也不算什么,唯独这被气到肺腑泛疼还不能说半个字的感觉,真是糟糕到了极点。
他在情绪失控之间,冷着一张俊脸,离开了燕园。
宋昭昭看着郑珩离开,脸上的笑容消失,她缓缓跌坐在了地上,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人生已经凄凉如此,她又有什么好说的?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也不能更糟了。
宋昭昭也不知道,自己和郑珩,究竟谁先死在谁手上。
但是大概率,应该是自己吧。
毕竟郑家小少爷锦衣玉食,身居高位,而她连离开的自由都没有。。。
江檀和下属们在清吧待到了很晚,走的时候人有些微醺,步伐踉跄。
气氛太好,后面江檀为了不扫大家的兴,陪着喝了好几次暖场的酒。只是她这个人酒量实在是不好,喝了几杯酒,现在有些找不着北。
几人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走到了门口,这个点,已经没有什么车了。
童童紧张的看着她,问她:“江总,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家吧?”
“是啊,你这样打车,我们大家都不放心。”
众人附和。
江檀摆了摆手,若无其事的洒脱,豪迈的说:“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
下一刻,手被握住。
男人清冷寡淡的檀香味将她包裹,江檀有一瞬的恍惚,之后,听见了周应淮熟悉的淡漠嗓音。
周应淮将她稳稳的扣在怀里,不容拒绝的说:“不用麻烦别人了,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