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娴湘反过来安慰她,也安慰自己般笑了笑。
“即便你不说,我心里也一直在惦记着,不是嘴上不说就真的能够放下的。宫里确是难,皇上登基本就不过才三年,当初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闲散王爷,突然杀入朝堂争得了皇位,本叫其他争的眼热的皇子们憎恨。他根基浅,心腹尚不算多,也有许多老臣不服吧。”
“庄大将军……原来不是得了战功便是英雄。”
“听庄嫔从前说过,他父亲宠妾灭妻,扶持妾室,苛待正房子女。也是,这般人品又能做得了什么英雄,能做出谋反的事便也不算意外了。就是可怜庄嫔,只望她千万要撑住。”
“是啊,庄嫔与夫人关系这般好,她若出事,夫人定也会伤心的。”
“其实……”孟娴湘忽而想到什么,眼睛都亮了。
“其实什么?”
“其实朝中也并非没有可以对抗庄将军的,安妃的父亲亦是手握重兵,能与之对抗。只是安将军的军队不在晏京城,消息传不出去,等安将军知道晏京城内发生宫变赶来时,怕也已经晚了,对方定也知道安将军这个威胁,所以定是严防死守绝不会让消息透露出去的。”
安妃便是贤妃,原名安静淑。
上回在清凉园,她被褫夺封号,已不再是贤妃了。
“夫人的意思是,眼下能够给安将军传递消息的,只有咱们?”
“可是…”孟娴湘紧紧拧眉,纠结道:“皇上的信里说过,让我只朝着明溪镇去,他说宫里的事情他都能处理,让我不要管。而且安将军驻扎的地方与明溪镇不顺路,若是去了会多浪费半月的路程。”
她摸着玉玺锦囊,紧紧的捧着。
良久后,终于想清楚道:“去明溪镇,如若耽搁了,即便他成功平了乱,可若没有鹤神医来给他解毒救命,他一样会死。”
“夫人说的没错,我们都不要多想,直去明溪便是。”
……
八日后,终于到达了明溪镇。
丘太医原是宫中太医院的副院,赵君珩说丘太医是因为出了事险些被砍头,幸得他母妃求情才赦免其罪,只罢免了他太医院的官职放出宫去。
他还说,丘太医是容津岛鹤神医的徒弟,只有丘太医知道容津岛在哪里。
有玉玺作证,再有赵君珩母妃从前的恩情,丘太医会带她去的。
他说,他身上的毒只有鹤神医能解。
辗转打听了两日,终于打听到丘太医的住址,寻着找去,可算见到了人。
丘太医两鬓花白,已是古稀之年。
见到孟娴湘,丘太医非常意外并且不相信她是宫里的妃嫔,以为是诓他的,怎么可能会有宫里的娘娘如此大老远还怀着胎儿亲自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