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就停在这里。”
幕凉的声音清朗淡然,若泓滢泉水潺潺划过的感觉,一瞬令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马车这边。除了将军府门口几个对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夫人外,其他看热闹的都是好奇的看向马车这边,就等着幕凉走下马车了。
蓝布的车帘再次挑开,幕凉推开飞凤的手,动作利索的跳下马车,下一刻,翩然回眸,风华无限。
“这四小姐果真是个美人胚子!啧啧!要不是以前总不『露』面,这哪里还有什么天下美人左有白『露』右有胭脂之说。这白家的白『露』,十八部落的胭脂扣,都比不上这四小姐啊!”
“是啊,我很小的时候见过这四小姐的娘亲,她比她娘亲还要美上三分!这才是天下第一美人呢!”
“是天下第一『荡』,『妇』吧!她那个娘当年就非要抢在将军府大夫人之前进门,可谓是厚颜无知**下流,到了她这里,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跟北辽大王和波斯皇子搞的不清不楚的,给三殿下戴了这么大的绿帽子,三殿下还不停地为她遮遮掩掩,她却愈加的肆无忌惮了!呸!根本就是一个下贱胚子!”
本来是连成一片的赞叹声,偏偏有人要口吐污言秽语,惹人侧目。
幕凉眸子冷冷的看向说话的『妇』人,眼神淡淡的扫过身后的老李,老李立刻上前在她身侧低声道,“小姐,这人是三夫人娘家的婆子,现在还在三夫人娘家帮忙呢。”
老李说完,幕凉点点头,随着众人视线注视,从容的走向那婆子。
门口,大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一字排开,身后还跟着刚刚被皇后放出来要在将军府闭门思过一年的纳兰云馨。纳兰冰清和纳兰玉洁因为要给纳兰云馨顶罪,至今还被关在宗人府里头。而四夫人至今也没见到自己的两个女儿,自然也就不知道纳兰冰清和纳兰玉洁是被纳兰云馨连累的,还当这一切都是幕凉造成的。
如今,四夫人恨不得将幕凉扒皮拆骨,那看向幕凉的眼神满是恨意和嫉妒。
三夫人这会子对幕凉也是恨得牙痒痒,这将军府的钥匙她拿在手里揣在怀里十年了,谁敢说出半个不字!就是大夫人得了她这么多恩惠,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纳兰幕凉如今竟是夺了她的主母钥匙!
三夫人今儿岂会让她安生的踏进这个大门?
至于大夫人,这一个月来都是恍恍惚惚,茶饭不思。自己生了三个儿子,纳兰天作虽然贵为当朝丞相,却明显不跟她一条心,剩下的纳兰风唳和纳兰风啸对她是言听计从,虽然不如纳兰天作有出息,但却是大夫人老了的依靠。谁知,现在纳兰风唳和纳兰风啸一个身受重伤躺在家里半死不活,下半辈子就要躺在床上度过了,另一个被人当做**强上了一夜的事情,整个京都都知道了,谁家的女儿还肯嫁进来?
大夫人气急攻心险些背过气去,如今听闻幕凉回来了,大夫人挟裹着一身怒火,如果不是还有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她早就出手将幕凉碎尸万段了!
三个女人的眼神,此刻都能吃人一般。
眼看幕凉理也不理她们,径直走向那说话恶毒的婆子,三夫人不觉站出来在幕凉身后不冷不热的说道,“哟!四小姐回来了?”三夫人说着上前一步,摆开了架势就要针对幕凉。
幕凉头也不回,冷冷道,“你不知道我今天要回来吗?不知道的还等在这里?岂不是自相矛盾?”
幕凉冷冷的丢下一句话,纤纤玉手抬起,径直指着那多嘴的婆子。
“老李,记下她的容貌,稍后写一纸状子递到皇后娘娘那里,把她的话原原本本的写下来。让皇后娘娘发落这恶『妇』。”
幕凉说完,优雅转身,独留那刚才还骂的唾沫横飞的婆子面『色』惨白的瘫坐在地上。
对于这种没什么见识就只会泼『妇』骂街的婆子,幕凉一句话就足以让她吓个半死。根本不用她动手!
眼看那婆子瘫坐在地上,两眼投来求救的目光,三夫人鼻子里狠狠地哼了一声,心想着没用的老东西,听着皇后就吓成这样。
“哟,四小姐这还没进门就发威呢!发威给谁看?给我们吗?”三夫人说着,挑眉看向身后的大夫人和四夫人。
大夫人是将军府里面最深藏不『露』的一个,不到最后关头不会出面。而四夫人平时最为咋咋呼呼,这会子她张张嘴刚要顺着三夫人的话说下去,却听到幕凉的声音如地狱席卷而来的幽冥之音一般,明明是清朗润泽的,但是在那声音背后,却仿佛是有一根无形的绳索在紧紧勒着四夫人的咽喉,让她将到了嘴边的话狠狠地咽了回去。
“三夫人说我发威,那么三夫人如今这质问又是冲着谁来的?冲着我吗?难不成我这个将军府的四小姐听到有人骂我,我还不能反驳了?三夫人也算是幕凉的家人,如今却是帮着外人在为难自己家的人吗?还是说,这多嘴的恶『妇』根本就是三夫人认识的,所以三夫人才诸多为难幕凉呢?”
幕凉话音落下,有看热闹的百姓小声议论着,“这多嘴的婆子不是赵家的使唤婆子吗?”
“赵家?那不就是三夫人的娘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