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又不是我。”
黄毛当着他的面,抛掷了两下她手里的眼珠子道:“我的东西就藏在眼睛里,施过咒的,你看,水晶珠子一样。”
她又抛了两下,紫竹一看还真是。
黄毛见他懂了,不跟他多说,扯了他进门,而后直接把班手上这个一八四号的记录点给擦了,断了神隆架到菘山的通路,这才接着对紫竹说:“有这两个眼珠子就够了,我的东西都藏在里头,摁进去就能拿回来。”
“可是,可是……”她行动太过敏捷迅速,甚至是有些……无情了,紫竹一下有点不能相信,又“可是”了几下才指着已经不能去菘山的“上天入地独此一家”说:“你的尸体怎么在那里?而且……咱们花了许多天的时间,才弄好的通道,你就不要了,为什么?”
“我的尸体怎么会在那里,我不管。”黄毛拿了那两个眼珠子对紫竹说:“我要的东西拿到了,这是关键。其次……”
她深呼吸了一下,对紫竹说:“我的眼睛没了,菘山君若是发现了的话,一定会大怒的。而且不管时间长短,他一定想到是不是有人用了能够空间转移法宝的。而到那时,情况好,他会慢慢查。”
黄毛想了想,觉得这样说也无伤大雅便讲:“他身边不是没有十级神君,但是都在地方当城隍大员,真正贴身能办事的人,其实只有我而已,另外几个都是满口大道理没战斗力的垃圾。所以如果是他自己偷偷查,我们还是有时间的。就怕……”
“就怕什么?”紫竹问。
黄毛一下就沉了脸,好久说:“就怕蘅山君插手进来。”
“虽然我曾是菘山君最好的手下,但有句话我也不得不说。”黄毛沉着脸,道:“仙哥跟宝月其实不是一个位面的存在。”
紫竹闻言,脸上那很想对她说什么,又真的不愿去说的表情再次一闪而过。虽然时间很短,但他眼中光芒炸了又灭,心中波澜之大前面都没有过。不过他最终忍住了什么,只是对黄毛说:“那你还是当仙哥会出手吧,我……哎……”
听到他一声长叹,黄毛抬眼看他,忍不住心里一甜。这个爱好和平真心不想打架的家伙其实已经认了命,知道自己一定会与仙哥一战了啊。哈哈哈哈。
对,她的猜测没错。
其实就是在她到菘山那日,蘅山君以南明离火烧过她和紫竹之后。菘山君坐在损坏的屋墙边,许久,转头看向给他重新放回床上,炼如裳的尸体。
蘅山君无疑是对的,哼……
他最让人讨厌的就是这点,他的话总是对的。无论是在怎样的情况下,不管是在盛怒之下……
“到最后她死不死,还不是你的选择,她可从来没有过选择权,从来都没有。”
还是昔日,他与他对月饮酒,他似是醉了,瘫软在蒲团上随性调侃:
“英华你若是如太山君那般心中还有杂质,倒不如现在就跟你这个小徒儿好了算了。免得憋坏了,又遇到什么事,如太山君那般无法回头。”
……
“任仙生啊,任仙生……”
菘山君摇头苦笑,对自笑道:“你就是这般才最让人讨厌啊,真真让人讨厌!”
说完,他闭眼长出一口气,站起来,走到床边,寻了个地方坐下。屋中太过凌乱,其实此时已经有低阶的女神官来往期间,为他收拾房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修补整理。人多,眼杂,其实也口杂……
我其实是不该的。菘山君伸手摸了她的脸,手放在那里便没办法拿回来。
“如裳,你为什么要拿那块神牌?为什么啊?”痛苦地叹了一句,菘山君饮下自己的眼泪,他不禁想到了那一年的中秋夜任仙生醉了之后的“胡话”。
神官守则只有十条规矩,这十条规矩。
一、神牌拿起即获得,要传后人,需前人身死。
二、人、妖、兽皆为生灵,神官若为其父母。
三、神力归零,神官死。
四、妖修为五千年以上,为重大威胁,天下神君人人得而诛之。
五、神官死,神牌飞回上级手中。
六、八级以上神官可任命所属下级神官任命。若任命冲突,以级别高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