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许如山来到石银坳的第三天,小石头发烧头痛,本来也不是大事,看个医生吃点退烧药就能好的事情,村民压根没有看医生吃药的概念,只相信神婆。
当时请了神婆做法,神神叨叨搞了半个下午,最后给喝了一碗符水,就说没事了。
第二天,不见好,更严重,孩子都烧迷糊神志不清了,大人们这才着急匆匆忙忙送到乡里卫生院。
但已经太迟了,高烧已经把他脑部视觉神经破坏了,瞎倒是没瞎,可跟瞎子也没啥区别,双眼睁开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
那时候,许如山人言轻微,纵然极力反对,也没人听他的。
一个能上水木燕大的孩子,一辈子的人生就这么毁在了恶俗里。
后来每每想起这些事,许如山都心如刀割。
之所以没想起来,是因为时间不对,没想到事情发生的节点会提前。
老刀把爷三人面面相觑,又有些哭笑不得,明明长的这么好看的老师,怎么能为这点小事耍无懒呢?
许如山见他们还是不以为然,人往地上一坐,豁出去了干脆就坐在泥地里不起来,耍赖就耍赖吧,能有用就行。
许如山坐在烂泥上手忙脚乱的打开背包,从包里翻出一盒退烧药递给文哥,对其吼道:“还站着干什么,快去啊。先把这个药给小石头吃一片,再背下来送卫生院,快点,跑着去。”
文哥懵懂中接过药盒,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求助似的看向旁边的爷爷老刀把爷。
老刀把爷对这场面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以前也没遇见过这么难缠的老师,危难之下只好照办,把人安抚住先,不然真让许如山回去了,他也难办。
“去吧,听老师的,跑快点。”
老刀把爷吩咐孙子先去办事,同时心里也犯嘀咕,把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老师接到村子里,也不知道以后是好还是坏,总感觉不大靠谱的样子。
带着这样的隐忧,他把许如山从地上拉起来,安抚着说:“老师,你先起来,地上全是湿泥,一会别着凉了。”
文哥得了爷爷吩咐,把行李在路边的草地上一放,一溜烟的跑了。
许如山还不放心,冲着背影喊:“记得,先吃药,再背下来。别想着忽悠我,没见到你回来前,我就在这等着,哪也不去。”
也不知道文哥听没听清,不过看他脚下突然打了一个踉跄,应该是听见了的。
见老刀把爷与耕叔一脸奇怪的老子自己,许如山也不以为意。反正自己要的结果达成了,管他们怎么想的,多看几眼,又不会变丑。
爱看就看呗,不过这初步印象还是得想想办法扭转回来才是,不然后面的事情不太好办,也是个问题。
正当许如山想着改变印象的办法时,老憨回来了。
走到近前,见人还在以为是等他呢,心里有些感激道:“怎么还等上了,我后面追上来就是了。”
又见少了个人,好奇的问:“把爷怎么少了个人,小文呢,怎么不见了?”
老刀把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事,淡淡的回了一句:“有事先回村了。”
老憨以为村里遇到什么急事,也没多问,催促道:“那咱们赶紧走吧,一会天黑了进山麻烦。”
耕叔见老刀把爷不好说,赶紧把老憨拉一边低声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