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却已经,太晚太晚。
以至于,到半夜的时候,她的腿好酸,酸到连下地都站不住脚。
她愤愤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他倒是好,刚一回来就洗了澡,享受完倒头就睡,自己呢,一身湿粘粘的,睡得着才有鬼!
尽管心里是这样想着的,在下地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放柔了动作,殊不知,双腿酸痛的厉害,刚一沾地,便软了下去,然而,就在她的身子眼看着就要倒到地上的时候,忽然,一双铁臂从身后环了过来,将她拉回那个熟悉的怀抱里。
“你……”她又羞又恼,这男人居然装睡来骗她!
“你干嘛……”暖暖的吐息落在她的耳际,柔柔的从背后抱着她,肌肤相贴,彼此的心跳融为一体,他吻着她的肩膀,不带情玉,不带色请,只是柔柔的吻着,温柔的吻着,仿佛在面对一件极其珍视的珍宝一般,那羽毛般的吻,撩的她脸儿红红,缩了缩身子,她扯过被盖住自己,愤愤的说:“我要洗澡。”
“你病还没好……不能洗澡,会着凉。”他继续吻着,扯开棉被继续向下,林若兰恼了,一把从他的手中夺回被子,愤愤道,“我病还没好,你还欺负我!”
孔凡清毫无愧疚,继续扯开被子,继续吻着,一边吻着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发烧出汗好,病好得快。”
“孔凡清!你再动我试试,信不信我就踢你下床!”林若兰忍无可忍,她都被他吃干抹净的这么彻底了,这个男人还不打算放过她?
“你还有力气?”低沉着笑意的嗓音缓缓传来,意识到怀中佳人即将恼羞成怒,孔凡清倒也不再撩她,只是柔柔的将她揽进怀里,像抚摸着一件珍宝一般,理着她的发,抚着她的肩膀,满足的笑着,柔柔的说道:“睡吧,明早再洗。”
林若兰本是觉得浑身难受怎么都睡不着,谁知被他这么一抱,一哄着,眼皮竟是有些沉了。
有人说,爱人的怀抱就是最好的安眠药,不论何时不论何地,功效永远只增不减。
而孔凡清……则是不仅有驱除恐慌安定心神的能力,还有安神安眠的功效。嘴角勾起甜甜的笑,她偎进他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向来怕黑的她第一次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获得好眠,只是那纤细的双臂一整夜都紧紧地抱着孔凡清的腰身,仿佛溺水者抱着浮木一般,就连翻身的时候都不肯松手。
深夜浅眠,孔凡清看到林若兰纤细的白腿一挥,那被褥又被她掀了起来,嫩白如玉的大腿露在半空中,好不诱人。整整一夜,看着她踢了无数次的辈子,此时的他只能笑着摇摇头,认命的伸出大手,将她踢翻的被子再替她重新盖好,瞄了眼床头的闹钟,暗暗舒了口气,闭眼假寐。
再过一会,她该睡的熟了吧?
心底暗暗想着,他浅浅入眠。林若兰从没想过自己会有睡得这么熟的一天,甚至连自己怀中一直紧紧抱着的身子抽离了她都没有发觉,左臂传来微微的刺痛,睡梦中的她不由得蹙了蹙眉头,似是察觉到她的痛,那拆绷带的手不由得放缓了速度。
看着她再次沉沉睡去,孔凡清不由得舒了口气。
绷带拆去,那条宛如大虫般的伤口呈现在眼前,如画的眉眼再次紧紧皱起来。深深的呼了口气,他拿出一旁的棉花棉棒,打开那个装裱精致的瓶子,倒了几滴在棉花上,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她的伤口。
如果不是手臂上的痛觉惊扰了她的好眠,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朦胧的视线里,她隐隐看见孔凡清的身影蹲在床边,她不由得右手一收,却发现他果然没有在她的怀里,思绪一下子清醒过来,她不由得睁大了眼,却看到孔凡清正聚精会神的擦着什么,左臂痒痒的,她本能的伸过右手便想挠,谁知还没等伸过去,便被一双手钳住,那双深蓝色的眸子微抬,刚好与她四目相视。
她这才看到,原来自己的左臂之所以会觉得痒,是他在替她上药。微微一怔,她这才看到那几个放在一旁的瓶瓶罐罐,脑袋有些停滞,她伸手想去拿,却被孔凡清半路拦住,她看向他,却见他侧着脸不看他。
林若兰皱起眉头,“你干嘛趁我睡觉的时候给我上药?是尚歌给的药?我怎么不知道?”见他越是藏着,她便越是想看,趁他不注意,右手飞快的一伸,他本能的想要栏,谁知却蹭到了她的刀口,她刚好凄厉的嚎了一声,他便飞快地收了手,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拿了那个小瓶子便仔细看了起来。
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英文,但她还是看懂了……祛疤精华液……
拿着瓶子的手不由得僵住,她愣了一下这才看向他:“你……买这个干什么?”
孔凡清飞快的夺下了他手中的瓶子放到一旁,旋即拿起一旁的纱布,娴熟的将她的刀口包扎好,不待她开口便跳上床,紧紧抱着她,闷闷的说了句:“睡觉。”
便再也没话了。
林若兰被他奇怪的举动,好奇的不得了,心底隐隐有了猜想,但她却没有再问,刚刚瞄了眼床头的闹钟,现在已经一点多了,明天他要上班,就算只有六个小时,她也想他好好睡一觉。
林若兰本就睡的比他早,后半夜也就睡的比较浅,六点钟就醒了,看着身旁孔凡清沉睡着的脸,低沉稳重的呼吸声,她微微一笑,替他盖了盖被子,小心的从他的怀抱里移开了身子,这一回,他没有惊醒。整整忙活她了快一整夜,他还有精神才出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