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吃吗?&rdo;肚子有点饿,先前进来时傲气在美食面前一败涂地。
&ldo;我记得有人说过不吃嗟来之食的。&rdo;马明义故意敲了敲三层高的点心架。
事情发生在半个小时之前。
金钱受到折损的毛不思显然有些不高兴,一路上都黑着一张脸,也不知道马明义是哪根筋搭错了,她越是不开心,他就越要逗她,一度让毛不思忍不住想要掏出降魔杖给他几下,最后衡量再三,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富鸾大厦周围不少名品店和休闲的地方,他们现在所在的咖啡馆就是其中一家,咖啡馆有两层高,楼上有着大片的落地窗,可以很轻易地看到富鸾大厦的进出口,当然,想要上二层,就要达到店家的消费低标。
马明义也许恍然自己有些过火了,试图缓和他跟毛不思之间的□□关系,说请客随她消费,主动把&lso;梯子&rso;递过来,想给毛不思一个台阶下。
试问一个正在气头上的人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消气吗?答案当然是不会。毛不思昂着头,连个正眼也没给他,大步迈进咖啡馆,&ldo;古人云,君子不食嗟来之食。&rdo;
她往日里就是太好说话了,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把她哄好,这才惯得马明义&lso;无法无天&rso;,再这么下去还了得,她毛不思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尊严,重于一切!
当然,以上是在她没看到价位表之前的想法。
一杯咖啡二百七,一块蛋糕八十五,更别说限时提供的牛排和意大利面。这是一个正常世界该有的物价吗?毛不思抱着菜单,使劲揉了揉眼睛,突然对这个社会充满了怀疑。毕竟,她是一个早上吃碗面,都会纠结五块钱的小碗到底要不要多添两块钱肉沫的存在。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说之前的话,而是选择狠狠地宰马明义一笔,来&lso;安抚&rso;自己的尊严。
小甜点看起来好美味,上面的巧克力小人真想咬一口。
马明义不喜欢吃甜食,从甜品上桌到现在,他一碰没碰。咖啡馆里放着老唱片,舒缓的音乐声覆盖了外界的吵杂,他只听着音乐安静的喝着杯中红茶,偶尔也靠在沙发上遥遥望向窗外。
&ldo;我饿了,先去吃饭。&rdo;下午四点坐到五点半,毛不思再也忍不下去,午饭早被消化完,又面对着一堆能看不成吃的甜点,肚子不停地叫嚣,谁受得了。
手腕被人拉住,马明义抬眼微笑,他安静笑起来的时候可以说是十分的好看,如果不是毛不思亲眼见证了他的性格,多半会被他如三月春风的笑迷了眼,&ldo;万一在你出去的时候,姜水出来了怎么办?&rdo;
&ldo;你给我打电话。&rdo;毛不思不开心的晃晃手机。
&ldo;那多麻烦。&rdo;马明义一使劲,原本站着的人就重重的坐在了他身边,&ldo;要是我恍惚了也没瞧见怎么办?&rdo;
她不就想去吃点东西吗,怎么,难道捉鬼师就非得饿肚子不行么。
毛不思顿时一阵委屈涌上了心头,嘴唇抖了两下,垂着脑袋死死盯着面前的桌面,没吱声。
忽然,一枚白色的小瓷碟被人悄悄推到眼前,拿破伦酥上撒着着烤的微焦的杏仁片,旁边还摆了块裱花的生巧克力。
&ldo;你尝尝,很好吃的。&rdo;
&ldo;你不是不给我吃么。&rdo;毛不思感觉肩膀被轻撞了两下,抬起胳膊揉了揉鼻尖,情绪低沉。
&ldo;我又不吃甜点。&rdo;马明义说着被餐叉递给毛不思,&ldo;这不一口没动都给你留这呢。&rdo;
古时候,骗毛驴拉磨就是这样的,在前面挂一根胡萝卜,可怜的毛驴就忘了自己的不满,一心一意追逐胡萝卜。
她又不傻。
&ldo;打一巴掌,给个甜枣。&rdo;餐叉停在半空中,毛不思没有去接。
&ldo;明明是我给你甜枣你不要……&rdo;马明义习惯性辩驳,他也是打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之前身子骨又不好,向来都是别人顺着他哄着他,哪有讨好别人的时候。马明义话还没说完,就撞上了毛不思不满的一记眼刀,只好再度让步,把点心架整个拉过来,&ldo;是我不对,这些甜枣都是给你赔不是的。&rdo;
更多的,就是打死马明义,他也说不出来了。
甜品勺和叉子被人猛地夺过来,毛不思狠狠地落下第一叉,&ldo;看在你道歉的份上,和解。&rdo;
一开始闹别扭的明明是毛不思,为什么到头来反倒成了他的不对了?马明义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
&ldo;慢慢吃,没人跟你抢。&rdo;
&ldo;再加一杯巴菲。&rdo;毛不思吃了两块,有点腻,&ldo;算是我大度和解的赠品。&rdo;
脸皮真厚!马明义上手捏了把毛不思的脸颊,才按下服务铃加点,顺便要了两份茄汁意面。
一口甜一口咸,才是绝配。
毛不思吃的欢快,眼睛却没离开富鸾大厦,直到天色暗下来,一条红色的人影才出现在富鸾大厦门口,之前恨不得拿扫把把毛不思抡出去的保安,此刻正尽心尽责的给红色人影开车门。
毛不思认不得车辆的牌子,但看造型这知道是个值钱的。
她用膝盖碰了碰身边的马明义,手里还端着餐盘,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楼下的人。就见马明义快速的从背包里掏出封印高维峰的黄符,黄符落地,化出一阵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