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端详他的神色,只觉得好象从刚刚踏入院子起,这个少年就褪去了再见之时的那股羞涩和胆怯,有些往日坦然而阳光的气质来。
难道是因为临面终身大事之时,他才恍然想领悟了什么?
半越忍不住嘀咕:“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白暄笑道:“我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很好。”不再是那一捏就碎的柔弱少年,感觉竹叶有了宁弯不折的节杆,有了骨头,也就抬起来头。
少年又站起原地旋转了一圈,那红色的衣摆在空中划开朦胧的弧度,让人眩目,热度扑面而来:“好看么?”
点头:“你穿什么都是好的。”
白暄嘿嘿笑着,笑容里透着一股狡黠:“大哥才是穿什么都最好看的。”
这个人,刚刚还说变回了原样,转眼就开始耍小性子了。
少年似乎猜到了她在想着什么,只拉着她的手:“我喜欢大哥,也爱着你,所以,我们是家人。以后,我依然最尊敬着大哥,也听你的话,我依然是那个小白。”
半越道:“那你这几个月是怎么了?”
少年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怕大哥骂我;怕你赶我走;怕大哥伤心;怕你嫌我惹了麻烦;怕我不如小异;怕我被凤六他们看不起;怕卷帘说我不体谅你;怕……”
“好了好了。”哀叫,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个少年有这么多害怕的东西:“那你现在不怕了?”
“不怕了。”
“就因为,”她指了指那红色的蜡烛和床幔:“就因为这些?”
“不!”少年坚定的摇头,一手贴上她的脸颊:“因为我决定大声的说爱你;准备堂而皇之的站在大哥身边支持你;我要替你分享喜怒哀乐;我要……”
半越扶额:“小白啊,你什么时候也有了这么多想法?”
少年眨眼:“因为我以前想得太少,你和大哥又想得太多,我必须长大了。”
“噎。”这个,是什么情况?
少年已经不由她再继续磨蹭,直接递上酒杯放在她手心,脸通红心狂跳地问:“交杯酒如何喝?”
咳,咳咳。如果可以,半越差点要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这个小白,还真是原来的小白,依然有引导她心情开朗的特质。
一把将少年扯到对面坐下,两人端着酒杯的手臂交叉,半越首先做了示范喝了一小口,白暄依照一口就喝了干净,然后直愣愣的望着她。
好吧,她最后也喝干了,也开始回视对方。
少年那好不容易正常的脸颊又开始有红霞漫天的趋势,扯了扯身上的衣衫:“我,不知道如何洞房。”
噗——!
半越好不容易忍住笑:“你可以诚心向我讨教。”
“那,要不要收取学费?”
“要的要的。”
“那,要多少?我银子不多啊。”
“没事,你慢慢还就是了。”
“那,有多少利息?”
“不多不多,你每月里跟我洞房一次,就算还了一厘。”
“那,那学费的本金要多少?”
“不多,你扣除你一辈子在这里吃喝玩乐的花费后,再加上孩童的花费,再加上我每次与你洞房耗费的精力,体力所折合的银子等等……”
“那,到底还要多少?”
“哎呀,不好算,你就做好还一辈子利息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完,直接拉过少年双唇相贴,直接攻破防线长驱直入,少年双手及时的搭上她的肩膀,抬头迎合。
与平日不同,今日的少年异常大胆而直接,一反平日里怯弱的承欢,反而迎头自上与对方的唇舌交缠,气息相闻,身躯紧紧相贴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