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刺客大概同上次追杀他的一样,是楚家手底下的人。
楚家……
他脑中白光一闪。
他忽然想起了李觅苌上次组的那个酒局,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奇怪的男人——
临安知府楚正丰的侄子。
那晚,那个一身玄衣的男人一直在观察他,甚至有意无意地同李觅苌联合起来试探他。
他有种直觉,今晚的刺客,同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那晚他们没试探出他是否受伤,亦没试探出他的武功深浅,所以便布下了今晚这场刺杀,想要看看他的功夫如何,是不是之前那个人。
今晚他装的没有缺漏,又豁出去这么大的代价,受了这么重的伤,那几个刺客回去如实复命,应该能让那些人暂时打消对他的怀疑了。
纪玄靠在软枕上,长舒一口气。
不过,那些人怎么这么巧地选在了今晚,他一个人在祠堂,他们便直奔祠堂而来?
是知道了章家父子下午刚上门,猜到了他必定会被罚跪祠堂?还是说……
他们在纪府有内奸?
若是前者,倒也罢了。
若是后者,那他今后行事,必须要更加小心才是。
纪玄因为身上的伤,痛的睡不着。
浑浑噩噩想了许多。
终于,痛晕过去了。
。
纪玄第二日醒过来时,已经日上中天了。
他没拉床幔,刚睁开眼睛,就被强烈的日光刺得,又闭上了。
缓了好一阵,才适应这强光。
他伤了右边胳膊,洗漱吃饭都十分困难。
纪玄并不习惯别人喂饭,随便吃了点东西,便烦躁地摆摆手,让人撤了。
“把木槿叫过来。”
“木槿?”
阿吉愣了一下。
这不是住在西南角那偏远的犄角旮旯里那位吗?
公子突然叫她做什么?
阿吉想入神了,站着没动。
纪玄抬头看他,神色显然不虞,“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小的这就去叫!”
阿吉连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