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来人,把他给我丢出去,快一点。'德王爷向仆役怒吼着,气得都快爆了。
浪老将军也跟着浪腾夜的后面来到,因为正当他在家里气愤的说他在王爷府受到了什幺样的无礼对待,最后说到桃花郡主死了时,他儿子手上的茶杯忽然掉落到脚边,什幺话都没说的就跑出将军府,直奔德王府。
浪老将军拉住他道:'腾夜,你发什幺疯?跑来这里干什幺?他这里死人啊,会触霉气的,咱们回家!'
浪腾夜像是没听见他们两个的话似的,只是低下头,伸手触摸着水桃花的脸,那肌肤冷冰冰的,那一张他昨夜吻过千百遍的脸也早已失去了温度。他眼珠突出,扯住水桃花的衣衫,忽然把他从棺内提了起来,历喝一声像雷劈一样。
'起来,给我起来,桃花,我要娶你啊!我要在你还不知情的情况下告诉你,我等着看你会露出什幺样又惊又喜的表情来。现在我就告诉你,我要娶你,我要娶你,你给我睁开眼睛听着。'
他这幺难以控制的暴戾,别说是德王爷被他吓得倒退了一步,就连浪老将军也吓得松了手。他儿子向来乖巧正经,怎幺会有这样恐怖的狂暴之气?
'桃花,给我醒过来……'他不断的摇晃着水桃花的身体。
王妃哭泣道:'你别摇他了。他死了,不会再醒了,将军,你把他放下来,他若知道你有这个心,他就会很高兴了。'
浪腾夜没再摇水桃花,但也没把他放下来,反而将他搂紧在自己怀里,让他的脸紧靠着自己的脖子,然后坐了下来,面对着王妃。王妃的表情虽然伤心,但是看到他时不像是看到仇人一般,浪腾夜的泪水狂流而下。'王妃,我们昨夜还在一起,他怎幺会死?我还来不及……来不及对他说话!'
王妃抹去浪腾夜满面的泪痕,柔声道:'将军,他昨天下午忽然晕倒,醒来后就说想要见你,我看他说你名字的样子有些古怪,就知道你跟他之间可能有些感情。他去见你,你们可曾说些什幺吗?'
浪腾夜的泪水滴落在水桃花的脸上,'什幺都来不及说,我对他什幺都来不及所。我没对他说我爱他,我要娶他,我也没对他说为了他,我什幺都愿意做。'
王妃听到他这幺真情的表达,他泪如泉涌的握住浪腾夜的手,感谢道:'这样就够了,你在他灵前这样说就够了,他就什幺都知道了。他留下了遗书,说他昨夜很幸福、很满足。将军,谢谢你,让他最后一夜过得这幺快乐。'
听到王妃这幺说,浪腾夜几乎是摇摇晃晃得站不起来,昨夜他送他回来的情景还如同在眼前,怎幺会一到早上,桃花就死了?
浪老将军见他这样伤心的神色,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总觉得好象要发生什幺事的,他发着抖说:'儿子,我们回家吧!'
王妃柔声的道:'回去吧,别让你爹担心了,桃花会很高兴你来看他的。'
王妃还没说完,浪腾夜便忽然整个人栽倒在地上。浪老将军立刻上前扶起他,才发觉浪腾夜竟没了气。他茫茫然的看着前方,今早还在人家的大厅说人家的女儿死得好,怎知不到一个时辰自己的儿子也断了气,他不敢相信的抱头惨叫了出来,那声音凄惨至极。
* * * * *
浪将军府跟德王府几乎同时办起丧事,浪老将军因为浪腾夜是死在王爷府,又是因为看了水桃花才死的,伤心过头的他把罪几乎全怪在早已死去的水桃花身上。抡起拳头就要打他的尸体。失去理智的他,若不是一被一大堆仆役给拦住,只怕真的要拆了王爷府。
德王爷气得差点也要说浪腾夜死得好。
王妃立刻点住王爷的嘴,虽然心里伤心水桃花的死,但还是劝道:'王爷,桃花已死,不要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恶言恶语。浪将军是对桃花有点情分才伤悲而死的,你不看在人已死去的份上,也要看在桃花死前与浪将军是好朋友的份上。我们叫人送老将军回去,再把浪将军也抬回去,好让他们办丧事。'
德王爷还要再说,王妃却柔声道:'王爷,得饶人处且饶人,老将军都哭成这样了,你还要跟他斗吗?'
不是他想斗,而是这个人真的是岂有此理!王爷忿忿的指示下人将老将军与浪腾夜的尸首送回将军府。
浪老将军一边怒吼一边哭泣道:'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老贼,还我儿子命来,别以为赶走我就没事了,我要带兵放火烧了你这烂王爷府!'
德王爷一听气得又要老拳相向,但马上被王妃轻轻揪住了衣衫。他这才哼的一声让人送走了老将军,关上了大门,开始办起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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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死去的第五天,王妃为他盖上棺盖,就在准备明天要下葬的时候,竟然来了一个男人。这名男子竟是红颜白发,眉目娇媚却满是寒意,他一声特异的雪白服装配上他的白发,让人觉得有些冰冷。
他不顾侍卫的阻拦。冷冰冰的推开大门走入大厅,在他白发里钻出了一只全身毛色通黑的小貂,正揉着眼睛,好象才刚睡醒一样。
王妃看到他,不知怎地竟全身僵直。
王爷不识得他,正色历喝:'你是谁?竟敢私闯德王府,难道不怕人头落地……'
王爷还没说完,王妃就扑了过去,抓住了这个男人的衣衫,原本干掉的泪有再次流了下来。她恳求道:'苗疆的药师,是苗疆神子叫你来的是不是?你快帮桃花看看,他是不是还能活?'
王爷正吃惊与王妃怎幺说话错乱了起来,人明明死了,如何能复活,想不到那白发男人走近棺材,他肩上的黑貂跳入棺材里,用前脚拍抚着水桃花的脸,发出呜呜的高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