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饭,子须就把周一带到一个房间,让她睡在里面。
周一看着摆设,这明显是他的卧室,便顺嘴问道:“我睡这里,那你呢?不会也住这屋吧?”
子须指指旁边的一个房间说道:“今晚我住在这里。”
周一立刻说:“那还是你住自己的房间,我睡隔壁。”
子须拒绝道:“不知道你会回来,这个房间还没收拾。我一会抱两床被子随便睡一晚就行,明日再让他们好好收拾。你听我的,今晚就住我的房间。”
周一只得接受他的好意。孩子长大了,会替别人考虑,这是好事。
她也没有打发子须去别的房间。偌大的皇子府,不可能没有一两间干净的客房。只是他不想去,而周一也没想要赶走他。
周一躺在床上,感觉整个房间都飘散着子须的气息,令人安心不已。她盖好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睡到自然醒。周一难得地没有到日上三竿就早早醒了过来,而且精神奕奕。
她自己洗漱好,熟门熟路地径直去了前院。发现子须在正厅坐着,手边放了一卷东西。走近一看,发现这玩意很像传说中的圣旨。
子须看到周一,就招呼边上的一个小厮布早饭。
周一说了句“不用等我的,你可以自己先吃”,然后坐到一边,下颌朝圣旨扬了一扬,说:“圣旨里说什么?”
“皇兄已将我从皇碟中除名,即日起贬为庶民,并贴出皇榜昭告天下。我名下的产业归我,这个皇子府里的东西归我,房子也归我,牌匾拆掉就行。”
那还行,皇子不皇子的就是个名头,又不能当饭吃。周一表示这个处罚完全可以接受。
“还有,皇兄”子须顿了一下,继续说,“皇上说,既然我已成庶民,而且诚心悔改,就不必离都,可以在这里一直住着。”
子须说这些话,周一无法从中听出他的情绪。
她想了想,问他,“你想走还是想留下来?”他的事情,还是他自己做决定的好。
子须慢悠悠地说道:“我在这里毕竟是生活了十几年,习惯了。这里有我的产业,有我的血亲,有我童年的回忆。现在,我还有忠诚于我的下人。在这里,我能够安安稳稳地生活到老。”
周一看出他的留恋,就顺着他的话说,“是的,安土重迁是个好习俗。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是得守住。民间有句话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你看你这狗窝,我都喜欢。”
子须被她逗笑了。
“哎,你打算给这个狗窝改个什么名字?总不能还叫子府吧,多没创意。”
“你说换个什么牌匾好呢?周府怎么样?”
“千万别,我可不想霸占你的产业。毕竟,现在你穷得就剩这点钱了。不像我,穷得连钱也没有。”
子须听得哈哈大笑。“你不是还有一车宝贝存我这的嘛。皇上拿走了一把匕首给他那个侍卫,哦,就是那个死人脸召阳。其他的我查看了一遍,都是好东西。”
两个人正说笑间,门外一个小厮进来禀报说饭菜布置好了。子须答应一声,就和周一一起过去吃饭。
虽然府里人丁稀少,但是看饭菜质量,并没有下降。也许以前打酱油的人太多,刷掉一批刚好显现出来。
这边两人开开心心地吃着饭,那边宫里,有人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