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出来很久了。”看着悲伤模样的乐音,已经恢复了记忆的司萨有些动容。
来时的路上他想了很多话。
他要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没有后悔当初亲手封印他,并将他推向十阶?
这么多年来,她可曾将他遗忘?
若是再来一次,她是不是还会选择站在他的对立面,并再次亲自,将他封印。
好多好多的问题在他脑子里面盘旋,可在看见乐音本人的这一瞬间,那所有没有答案的问题竟是全数释怀了。
罢了,过去了那么久,得到答案又有什么意义。
万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一万年了,也足以将一切的情感冲淡。
何况,他,还一直没有那段记忆。
“在我印象中,你可不是会悲伤的性子。”平静如水的音色,似晚风扶柳,亲切而淡漠。
司萨的手轻轻一挥,一缕清风便将刚才乐音掉落在地的玄月琵琶给带了起来。
他将琵琶拿在了手中,双手捧着琵琶琴,慢慢的向乐音靠近,“琴弦若是断了,心亦也碎了。”
“音,这万年来,你可安好?”问着话,他将琵琶递给了乐音。
看着此时眼前的司萨,乐音眼角的泪滴,一颗一颗,如珍珠那般,滚滚而落。
比起司萨的平坦,她像是久久不能平复般,颤抖的抬起手来,接过琵琶,“离堂…思琴瑟,别路…绕山川。”
既是断了,那便断了。
早就不期待,能与你再次相见。
何必,再出来。
徒增,悲与痛。
接过琵琶的时候,乐音的手指触碰到了司萨按压住琴弦的手,闪动的目光顿时一滞。
而后她拿着琵琶转身过去,不再看着司萨,“风,你不应该来我这里的。”
“我们,没有关系了不是吗?”她压抑的情绪说得绝情。
“是。”司萨看着乐音的背影,苦笑的摇了摇头,“可我们之前就如这琴弦般,弦还未断,心便还在,即使要断,我们也应该要挑明来说对吧。”
乐音没有回应。
她背对的肩膀在颤抖。
“不过音,在此之前我唯有一愿,能再听你弹一次琴,犹如我们初次相见,琴音随风动,琴落,风便止。”
“最后一次,可否,为君实现?”
初见以琴音相识,这一次,便是以琴音决断。
“好。”乐音深吸了一口气。
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后,便转身过来,她随手一挥,一把椅子就落在身后,她坐了下来。
“这一曲结束,你我便回归本位。”拿好琵琶,乐音的纤纤手指便开始拨动着琴弦。
琴音起,司萨摘下了自己腰间的葫芦,来到了长椅处惬悠的躺了下来。
一边喝着酒,一边吟着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