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和俏皮话离开这儿,我去通知其他人。&rdo;
&ldo;喊就行了,他们能听见。&rdo;
&ldo;那样敌人也能,&rdo;我说,&ldo;最好别露马脚。&rdo;没等她争辩我就急急忙忙朝楼上跑去。到楼顶的时候,我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耳边嘣嘣直响。哈泽坎早听见了楼梯的响声,正要过来看个究竟。&ldo;我们得……得离开……这儿。炸弹。&rdo;
&ldo;什么是炸弹?&rdo;他一如既往地快乐地问。
这些主物质位面的白痴!办事的是他们,坏事的也一定是他们。
&ldo;炸弹是怎么回事?&rdo;亚斯敏从监视的房间里走出来问。
&ldo;那巨人……&rdo;我告诉她,&ldo;燃素煤……我们得……&rdo;
&ldo;好,等一下。&rdo;
说着她跑回房间,而我则靠在墙上直喘粗气。哈泽坎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ldo;我去收拾咱们的装备。&rdo;说着便跑开了。我俯下身坐下来,听着自己的心脏砰砰乱跳,哈泽坎的步子从楼梯上传来阵阵颤动。或许我应该先下楼,这样才不至于过度劳累而被落在后面;可他们现在非常不安全,很容易出事,我的自尊不允许我撇下他们不管‐‐我必须等着亚斯敏。
当然,还有哈泽坎。
亚斯敏背着背包跑了出来,我给她画的肖像卷在她的手上。&ldo;当心,素描画很容易搞脏。&rdo;
&ldo;闭嘴,白痴。&rdo;她吼着,可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ldo;他们已经把一半尸体运进去了,这是点燃的最好时……&rdo;
突然窗外闪现出一道明亮的火光,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轰鸣。房子剧烈地摇晃着,屋顶象纸片一样飞了出去。爆炸的威力冲击着屋子,把墙壁撞了个粉碎。亚斯敏被热浪冲得离开了地面,抛进我的怀里。
至于楼梯,在发出锈钉子般的一声呻吟后,它就挣脱了木头的支撑,随着我们一起向下塌去。4三个满身灰尘的杀手
我们开始一路往下掉。这栋房子有七层楼,每两层之间有两道楼梯。顶楼的楼板一塌,我们就重重地摔在松散不堪的楼梯上,然后接着撞碎楼梯继续往下掉。就象纸牌搭起来的房子自个塌了一样,我们随着着火的木板、飞溅的瓦砾和刺耳的粉碎声掉进四散的下一层楼,在废墟劈头盖脸砸下来的同时继续坠落。每当我们撞上什么的时候,亚斯敏就发出痛苦的哀叫,因为她正好横在我腿上,每次冲击都让我的膝盖顶着她的腹部。终于在落到一半的时候,她因为受不了巨大的冲击和碰撞而昏了过去。我几近绝望地紧紧抱着她,以防她被震飞出去。我们就好象是骑在一匹奔驰的野马身上,顶多不过鼻青脸肿;可要是被甩进熊熊燃烧着的房子里就死定了。
最后,我们跌坐在一片由楼板堆起来的碎片上,距离地面大概只有一层楼的高度。我立刻抱起亚斯敏,在房子整个倒下来之前朝外跑去。墙壁上正好有个爆炸时冲击波撞出来的大洞,幸亏这些板子实在是太朽了,以至于燃素煤都没能把它们烧起来。不过墙上的窟窿已经着了火,外面的新鲜空气猛烈地往里抽。我想也没想就把亚斯敏紧紧抱在怀里,跳了出去。地面离我们只有十英尺,在这个距离只要姿势得当,除了痛一点以外,根本不会摔死人。不过我腾空时才发现,抱着一个成年女性自己根本没办法姿势得当地着陆。我只好尽量地护住她的头,别撞上鹅卵石……可我们着陆的时候,却跌进了什么软东西里面。
那既不是鹅卵石,也不是着火的木头,是巨人的左手。他的身体已经被炸得不知所踪,只剩下这支焦黑的手掌。而我们正好掉在手掌心里面,象掉在棉花里一样。原先的威士忌味道已经被烤肉的焦香代替了,地上四散着零碎的残躯,都被炸成了无法分辨的小块:有些是巨人的,有些是押送尸体进殡仪馆的收尸人的。我很奇怪自己对眼前的这场屠杀反而没有象看见法庭的那次一样反胃‐‐除了那只手以外,因为没什么比还能够分辨出的器官更令人恶心的了。
亚斯敏轻咳了一下,缓过气来,靠在巨人烧焦的大拇指上。不知为什么她还紧紧地抓住那张素描,以至于画纸已经在她拳头中被揉得不成样子了。她低头看了看,下意识地想把它抹平。
&ldo;别管那个了。&rdo;我说,&ldo;你怎么样?&rdo;
&ldo;托崩坏神的福,还活着。&rdo;她呻吟说,&ldo;其他人……&rdo;
我转过身来看着房子。就在这时整个建筑直刷刷地坍塌了下来,激起巨大的烟尘。随后四周用做支撑的建筑也开始向中间倒去,一个接一个地轰然跌进闷烧着的残桓中。
所有这一切的发生还不到五秒钟。
&ldo;布特林……&rdo;
&ldo;奥娥娜和俏皮话应该及时逃出来了,&rdo;我依然盯着那片废墟,&ldo;可怜的哈泽坎,他还在七楼……&rdo;
&ldo;嗨!&rdo;哈泽坎突然在我们身后说道,&ldo;你们在那只手里干吗?&rdo;
我哭笑不得地转过身来:&ldo;你把自己传送出来了?&rdo;
&ldo;当然。要是你们等我一下的话,我能把你俩也带出来。&rdo;
&ldo;那来得太容易了。我们下来的方式可要刺激得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