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曰‘民事不可缓也’,诗云‘昼尔于茅,宵尔索绹;亟其乘屋,其始播百谷’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
蜀汉的东宫中,一个少年,正在摇头晃脑的读着孟子。
只不过读书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敷衍。
“太子殿下,您这刚刚册封,学问修习可不能够荒废啊。”,一旁的一个文官装束的人,拱手笑着劝他,“允南公明天可是还要考校您的成绩的。”
正在读书的太子刘璿脸色就垮了下来:“那个,霍弋啊,孤实在是累得很,能不能出去打猎放松一下……”,他前两天才跟虎贲中郎将糜威学了两手箭术,正打算出去练练手。
霍弋站在一旁,笑容愈发和煦:“殿下啊,您还记得上个月的册封大典上的诏书吗?‘其勉修茂质,祗恪道义,谘询典礼,敬友师傅,斟酌众善,翼成尔德,可不务修以自勖哉!’陛下和朝廷上下,对您可是期望甚深哦。”
“知道了……”,刘璿十分痛苦,只好用书遮住脸,不情不愿的继续读了起来。
结果还没读多久,一个小内侍匆匆跑了进来,赶紧行礼:“太子殿下,中庶子大人,不好了,武乡侯入宫拜见太子,被刘中盾拦在了外面,两人吵了起来。”
刘璿大惊:“什么?刘林?他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拦截武乡侯?”
霍弋听到消息也是咯噔一下:“太子殿下,太子中盾和武乡侯的父亲……”
诸葛亮和刘封,刘璿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快!带孤去宫门口!”
而在宫门口,诸葛瞻和刘林两个人已经斗了半天嘴。
“太子中盾,本侯只是例行的入宫参拜,您若是想要搜身检查也请尽快,在这里拦着我不让进是个什么意思?”,诸葛瞻看着一身甲胄的刘林,顿时就有些无语。
不是,刘封死的时候他都没出生,这账咋还算到他的头上呢?
“太子殿下正在读书,不可打扰,武乡侯要是有敬畏之心,在此等着就是,过个几个时辰,太子完成课业了,自然就可以让您进去。”,刘林冷冷地看着诸葛瞻,随即又嘲讽道,“当然啦,武乡侯要是急着出恭如厕,现在就可以打马回去,您年纪小,又是陛下的女婿,别人会理解的。”
这尼玛……诸葛瞻虽然是活了两世,但特么地谁还当面让他受过这样的气?
“太子中盾,本侯没记错的话,这例行拜见,按制太子殿下都是要正常召见,无论在做什么,都是要及时禀告,怎么?您刘将军这是越俎代庖了?”,诸葛瞻的语气也不再客气。
“呵呵呵,真不愧是武乡侯,扣帽子的本事真是张口就来,你还真是有乃父之风啊。”,刘林闻言直接就憋不住,出口嘲讽了两句。
诸葛瞻听他直接嘲讽自己父亲,顿时也是绷不住了:“刘元盛!你还好意思说我?做个太子中盾宿卫宫禁,本应该谨慎持重,你倒好,这跋扈之相,也不知是随了谁!”
刘林被他这一激也是瞬间破防,直接上来就是一拳,左右宿卫士兵都来不及拦,好在诸葛瞻一直都有习练功夫,加上姜维和孟琰都教了他几招,凭着本能将将闪过,滚到了一旁。
刘林反身又准备冲上来,却被自己的几个下属士兵紧紧抱住。
“将军您疯了!那是武乡侯!陛下的女婿,不可造次!”
“将军!没有陛下和太子的命令,你不能伤害一个侯爵!”
“将军,快住手!”
但刘林气力大。几个士兵也一下子抱不住他,没一会儿都被他掀了开来,诸葛瞻刚刚站起,就看到一拳回了过来,也急忙举起手臂格挡。
“砰!”,小少年直接飞出了两丈开外,双臂剧痛发抖,体内也是翻江倒海,还没缓口气,又被刘林抓住领口提溜了起来。拳头就要落下……
“刘林!你在干什么!”,一声怒吼传了过来,刘林和诸葛瞻转头一看,正是太子家令谯周。
谯周匆匆跑了过来,一把推开了有些发愣的刘林,将诸葛瞻拉了起来,又护在身后,随即对着地上被刘林踢倒的禁卫吼道:“速速请太子前来!”,有个机灵点的,赶紧应了下来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