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婕妤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合十,对着西方拜了几拜。
原来如此。。。轻轻随口附和了邓婕妤几句,看着那与瑞儿低声交谈的长安公主越发觉得亲切。是爹爹的方子一直护着长安呢。。。当年爹爹一心学医,终生的理想就是行医天下,治病救人,若是他得知自己的方子救了这么个可爱善良的小姑娘,一定也会欣喜吧。
恩,当年爹爹可是留下了不少手稿,她记得书房中就收藏了好些。说不定其中有根治哮喘的更好的方子呢?轻轻想到这个可能,很是欣喜。
不过,她没有开口。她并不想让这邓婕妤知道自己的出身,知道自己就是当年冯太医的女儿。
她不信任邓婕妤。
如果真找到更好的方子,再想个法子不着痕迹地送到邓婕妤手中,让长安用上。她喜欢的长安,因此并不愿意拿这种治病的方子去与邓婕妤做人情。。。
说完了秘辛,邓婕妤仿佛也有些神思不属,只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轻轻说起长安幼时的趣事等等,眼见天色将晚,她叫上正玩得高兴的女儿,起身告辞。
轻轻没有多做挽留。这个时辰了,皇上说不定会来,若是与邓婕妤碰上,说不得要尴尬一番。倒是长安与瑞儿依依不舍,一再邀请瑞儿去她秋宜宫做客。
瑞儿虽然兴奋,但也不敢擅自答应,只用哀求的眼光看着轻轻。轻轻笑着点了点头,道:“过几日,母妃带你去。但是小姐姐身体不好。你可不能太闹。”可不是么?长安与瑞儿闹了这小半天,瑞儿依然精神很足,但长安看着却明显有些倦怠了。
瑞殿下高兴地直点头,拿起两本画册,送与长安,但又不放心地道:“小姐姐,这是母妃亲自画的,送给你,但你不许弄坏了!”
长安郑重地点头,珍惜地抱在怀中,随着邓婕妤回去不提。
邓婕妤母女走后,轻轻托腮沉思半晌,才走进院子里,在夕阳下活动活动腰肢,回头对月儿笑道:“月儿,将小六叫过来。这家伙,咱们不叫,他都不肯在前面露个脸。。。”
月儿笑着应了一声,转身往后院而去。
轻轻这才道:“海子,这几日瑞儿由小六看着,你想办法将长安公主用的药方弄到手。今天的话,你也都听见了,爹爹他。。。事情过去了十多年了,现在连一丝线索也无,也不知道爹爹可有怪罪女儿无用?不过,爹爹仁医天下,若是能彻底医好了长安,爹爹想必也会高兴。”
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取方子的时候,小心点别被邓婕妤察觉了。爹爹生前留下不少手稿,大都被我娘收在书房之后的暗格里,就在书架第三层的第三格之后,你抽空出宫替我取来。以你现在的武功,出宫应该没问题吧?”
程海点头。他其实不用武功,也能顺利出入宫廷,他身上有皇上御赐的腰牌。。。
“姐。。。邓婕妤她。。。”程海看着轻轻,欲言又止。
轻轻笑了笑,道:“你多心了。我知道邓婕妤并不是什么值得交好之人。我这么做,并不是想交好邓婕妤,我只是想让一个善良的小姑娘能健康快乐。你能明白么?”
程海犹豫一下,再次点头。
他隐隐觉得邓婕妤在冯御医的案子中,扮演的角色并不止她说的那么简单,但一时也想不出所以然来,本想提醒轻轻,又怕只是自己多心,想了又想,只好暂时按在心里,反正接下来要去秋宜宫察访的,说不定能找出些线索。。。
秦六来后,轻轻说笑间,将瑞殿下的安全交给了他,恰逢内务的太监将轻轻要的高脚椅和蹴鞠送了过来,轻轻将鞠球一抛,让秦六陪着儿子玩耍。
出乎意料的是,一连三天,皇上并未再来星月阁。
这让轻轻有些怅然。
那男人,这就不来了么?
不过,怅然也只是一刹那,轻轻很快恢复过来,调整了心态。暗暗告诫自己道:“那男人是皇帝,他不是你一个人的男人,他有三宫六院,美人无数。。。他愿意来,是他兴之所至,皇恩浩荡;他不来,才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灯下,轻轻静静地看着手中的药方。
她的医术只是半吊子,又多年不曾接触医书,手里的这个药方,她看不懂。
看不懂不要紧,这是爹爹开的药方,想必在他的手稿中有详细的解说,只要程海取回藏在家里的手稿,她必定能找出出处,看出个所以然来。
但愿娘亲与大哥去大理的时候,没有将爹爹的遗稿带走。。。不然,她就要再等二个月,等到金秋九月,当年第一批“出国讲学”的文人官员归来,再像大哥讨要。
轻轻又将药方反复看了几遍,直到用药用量都记得清清楚楚了,才将纸条凑近烛火点燃,瞬间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