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眉头。
只是伸手,轻轻地抚在她的额头。那淡淡的远山黛,轻轻地蹙着。
他对她说过,不希望她蹙眉,可是她却经常蹙眉。她蹙着眉头的时候,远山黛淡淡一抹,其实也是好看的,可是就是那轻描淡写的一抹,却如水面上的涟漪一样,在他的心里荡漾,久久都无法平静。
“溪儿,你不知道,有些话,虽然是你无心说出口的,可是听的人却要用百倍的忍受力去承受的吗?”他淡淡地说着,语气如水一般平淡,却也如水一样,让人感觉十分的乏味,似乎透着疲惫。
她微微一顿,眼里闪过懊悔,但是却咬着唇,静静地看着他。
只是这样的一个眼神,就让他感到欣慰了。至少,她在为她说过的话而愧疚。但是他最终还是舍不得让她感到愧疚。
可是他更舍不得让她为岑飏的事情伤心。与其让她为别的男人伤心,还不如让她对他感到愧疚。
“你知道有些时候,一句话可以把一个人拉进,也可以把一个人推远。”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顺着她的眉头轻抚着,“你说那句不稀罕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我对你用心用情,却被你一句不稀罕全部否决掉,你就不怕,我也会伤心,我也会难过?”
他的语气低低的,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落寞和怅然。
她心里倏然冒出一股酸涩,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突然觉得好像是自己错了,不该对他说那样的重话。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小声地说道:“言槿明明说了,你的粥,是为她煮的……”
她的声音听起来比他更加的委屈,甚至还带着几分苛责和谴问,分明就是在指控他,他所作的一切,不是为了她言溪,而是为了她的姐姐,言槿!
“溪儿,难道我现在对你的感情,在你的眼里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吗?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因为别人的一些不切实际的话,就要被你否定吗?你这样,真是让我失望……”他收回自己的手,紧紧地握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之后,起身,决然的离开。
言溪的心狠狠地一沉,下意识就想要伸手去抓住他,可是他走得很快,她根本就来不及抓住。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悲从中来,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竟然让他就这样决然的离开。她不过就是说了一句话而已。而且,只是一句赌气的话。如果她不在乎他和她之间的感情,又怎么会那么介意他和言槿的过去?
可是,言槿,毕竟是她的姐姐。
如果夹在姐姐和爱人之间的人不是她,该多好……
她来不及思考,惊坐而起,就想朝着他追过去!
可是脚下确是没有力气,她的脚刚刚沾地,便颓然跪倒在了地上。
“楚漠远!你给我站住!”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她蓦地抬头,狠狠地瞪着他的背影,厉声说道:“你要是敢走出去,我,我就……”
原本听到了她倒地的声音都没有停下脚步的楚漠远,刚刚走到门口,听到她的话,缓缓地转过身来。
 ;。。。 ; ;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等会儿我就让秦珏过来接你。”楚漠远拍了拍楚雪儿的肩膀,说道。
“先生,不好了……”菁菁突然从楼上跑下来,急忙地说道。
“怎么了?”楚漠远豁然起身,就朝着言溪的房间走去,“溪儿怎么样?”
“言溪小姐一醒来,就想要出去见岑飏,可是先生交代过,不让她外出,言溪小姐一听到这样的话,就开始发火,快要将房间里的东西都砸光了。”菁菁焦急而紧张地说道。
“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来告诉我?”楚漠远低吼一声!
“我……”菁菁委屈而害怕,连忙低头。“言溪小姐一开始不准我走,还威胁我为她开门带她出去,她手中拿着匕首,我实在是不敢走开啊……”
楚漠远脸色一黑,加快脚步朝着言溪的房间走去!
言溪的房间中果然一片凌乱,房间外一些不敢进去的佣人只能站在门口紧张的张望,看见楚漠远来了,赶紧紧张地让开。
“嗖——”楚漠远刚刚开门,一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就朝着他脸上砸了过来。
“砰”一声,那东西砸到墙壁上,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楚漠远脸色陡然变得难看之极,对着门口的人挥挥手,那些人如蒙大赦一般快速离开。
而再看言溪,她此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白色的衣服将她单薄的身形勾勒得飘渺虚幻,仿佛就像一阵烟,轻轻的一吹都会消失一般。
她此时脸色苍白,脚步都站不稳一样地扶着墙壁,微微摇晃着站着,手中死死地握着他给她定制的匕首,一手还拿着一台骨瓷台灯,好像随时准备砸人。
她身边,也有一些被她砸碎的东西。
楚漠远的眼睛狠狠地一刺,目光落在她没有穿鞋的脚上。那双脚洁白纤瘦,没入深深地地毯中,仿佛是世界最美的玉轻轻地呵护在手心。
而此时,她的脚明显是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