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漠远拉住言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然而他看了许久之后,在她眼底看到的就只有茫然和不解。
他的心里恐怕比言溪更加的茫然和不解,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好心安排的一切都被毁了。如果那些男人晚一点喝汤,或者看见言溪喝了再喝汤,那该多好,或者,他就不该把所有的人都叫来喝汤!
他知道,在言溪的心里他就是一个冷漠不懂得人情味的人,所以他才叫那些人来,一方面是想让她感觉热闹,不至于像单独跟他相处时那么冷漠僵硬,另一方面,他也确实想尝试一下,她所喜欢的人情味。
早知道,他干脆像以前一样强迫她喝下去,不就没事了吗?
“溪儿,这汤里只是多加了一些对你身体有好处的药材,只是那些药材对男人来说,吃了会上火。”他抓住她的手解释道。
 ;。。。 ; ; 她抬头看了看聂沉,聂沉也在喝,但是那表情,好像是在吃苍蝇啊。但是他明显喝得是最起劲儿的,几乎是一口闷。
言溪开思索,这个汤到底有什么魔力?
“来,张嘴。”她正犹豫要不要喝的时候,楚漠远舀了一勺,递到她的嘴边。
她眉头一挑,却没有张口。
她刚才看出来了,这里的男人似乎喝得很要命,仿佛在喝毒药,但是女人明显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她泛着慵懒睡意未醒惺忪的眼眸微微一眯,眼里荡漾出一种别样的笑意。
楚漠远顿时一愣……
就趁着他这一愣,言溪连忙伸手,拿起自己的勺子,狠狠地舀了一勺,往楚漠远唇边一递,说道:“你先尝尝。”
她故意将声音放柔放轻,就像拍戏时那些攀着金主的女人一样,声音低柔婉转,尤其是她的声音虽然不属于成熟女人的魅惑磁性,却有着一番独有的清雅可人。
所以楚漠远当即心神微微一荡,感觉她的眼眸和声音都化为微微的涟漪,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心房,或者变为轻柔的羽毛,轻轻地拂过他的心坎。
“你先尝尝,你觉得好吃我才吃,不好吃我就不吃。”言溪双眼一眯,再一次说道。她料定了楚漠远今天搞着一场就是为了让她好好地喝下这碗汤,如果她以“不喝”为要挟,说不定有效。
果然,楚漠远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又微微地放松,就这她的手,将那勺汤喝下。言溪微微一颤,一滴滚烫的汤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她被烫得微微一抖,还没有来得及将勺子放下,手就被楚漠远轻轻地握起。
然后,楚漠远一低头,舌尖在她手背上轻轻一舔……
言溪陡然间怔住,瞬间化为木头,整个人僵在那里。但是手背上的感觉却异常明显,****的,柔软的,湿滑的……
她脑袋里嗡的一声,仿佛一个巨雷在她脑袋里炸开。
她似乎听到了轻轻地抽气声……
然后,几道异常的惊呼声……
她一惊,闻声看去!
天雷滚滚!五雷轰顶!
几个直勾勾看着她和楚漠远的人居然鼻血长流!
她心里猛地一震,猛地又想起刚才楚漠远舔她手背的那一幕……
啊啊啊?难道是刚才那一幕太过血脉喷张太过惹火所以让在场的人都看到心神荡漾控制不住身体中的烈火所以流鼻血了?
她惊得目瞪口呆,忽然间发现一阵风从自己身边刮过,她立即转头一看,便看到聂沉捂住鼻子飞快地仓皇逃离了现场!
聂沉也流鼻血了?
她简直难以想象,一直严肃正色不苟言笑的聂沉竟然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那个楚先生,要不然我们……”一旁的房东突然起身,也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语气询问,脸色哭得像窝瓜。
言溪这回瞪大了眼睛,看着长桌旁一个个男人站起身,一个个脸色通红,都捂着鼻子的样子,有的人的鼻血都流到脖子里了,流得厉害一些的,养着脖子,梗着颈项……
一时间男人们都叫苦不迭,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就像躲避瘟疫一样仓皇而逃。
 ;。。。 ; ; 言溪一下楼,便看见客厅里摆上了长桌,一条龙一样从这边拉到那边,横据了整间客厅。长桌上摆满了碗,碗里热气腾腾的汤,飘着白色的雾气,一大片笼罩着,将客厅都氤氲在云里雾里,浓烈的香气袭人而来,让言溪的肚子更加响亮地叫起来。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轻微带着离得近,言溪依旧听见了。她猛地转身,便看见聂沉带着一大群人,人人手中端着一碗汤,朝着客厅走来。
那些人依次走过来,将汤放在桌上,然后敛声屏气地站着。
什么情况?言溪眨眨眼?真的煮了好几大锅汤,要请全部的人喝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