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很晚了陈优突然给唐沁甜电话:“我在你家楼下。”
下楼一看,陈优果然在那儿,看见她,笑吟吟地打开车后盖,拿出一篓荔枝来:“今天去从化,朋友送的。借花献佛。”说完上车走了。唐沁甜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沁甜”,那一篓“桂味”荔枝,一颗一颗,和着甜蜜和幸福,全部沁到她心里去。一颗荔枝三把火,拼着上火流鼻血的危险,她也没舍得送一颗给人。
过几天给他发短消息:“荔枝很好吃。还有吗?”
“下次就是榴莲啦!”
沁甜马上对那又丑又臭的榴莲有了感情。下班后就冲到超市买了一个。有人说,吃榴莲第一次很臭,第二次就很香了。第二次会不会很香不知道,第一次真的很臭呀!唐沁甜捏着自己的鼻子努力了好几次,都是吃一点就吐出来。那一刻,她觉得最羡慕的人是那些喜欢吃榴莲的人……那些人好像都很富贵呀?我要学会,因为这将是他要送我的礼物!而且身在广州,怎么能不吃榴莲呢?吃着吃着,她竟然真的上瘾了。一个星期去买了三个。
他送她荔枝,送她榴莲,带她去吃哈根达斯,带她去看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演出,去二沙岛兜风……有次一块吃西餐,喝了一点红酒,然后他送她回家。她不胜酒力,一上车就睡着了。车到了她家楼下,他没有叫醒她,一直朝前缓慢地开过去,漫无目的地满世界兜着圈,一直到一个小时后她醒来,他已经把车开到了番禺。“你熟睡的时候很可爱,很甜蜜!”他说,“不忍叫醒你。”他对人体贴起来,能体贴到每一个毛孔里去。
可是,他为什么突然对她那么冷淡了呢?他对她不再有兴趣了,还是真的只是因为他老婆回国了?唉,既然答案不会改变结果,那么就挑个易于接受的吧:他被他老婆管住了,他没自由了。
唐沁甜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这个时候她心情好,等下就可以见到他了,她选择的答案是快乐的那种。但这种乐观的选择只限于这特定的时刻,更多的时候,一静下来,她就感到自己的心一绞一绞地疼。她知道,陈优在远离她,越来越远地离开她。
八点多的时候,陈优终于来了,西装里穿着熨烫服帖的白色衬衫,带着一脸的笑容。这种棉缎白衬衣和修身黑西装最适合他,秀气、优雅,能将他的魅力发挥到极致。
“不好意思,还要你脱鞋。”唐沁甜殷勤地递上拖鞋。
“没关系。”他坏坏地笑着,“脱衣服都行。”
为什么这种约见成功的时候,神情会与平常的他截然不同?她嗔了他一眼,他一把搂过她的腰:“宝宝,想死你了。”
“骗人。”唐沁甜推开他,嗔怪地,“你总也不理我!我问你周一到周四哪天有空,你也不回我!”
“我这不是来了吗?”陈优免得她又埋怨下去,再次堵住她的嘴,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手伸到她胸前柔软的部分去。沁甜一点点力气都没有了。
如果由得自己选择,这一刻的温柔和幸福,可以用十年的寿命换一次的话,她已经死了很多年。
“什么时候把头发染掉了?”陈优躺在沙发上,舒服地吃着沁甜喂他的榴莲。刚刚整整齐齐的屋子经历一场战乱,早已变了样子,床单床垫沙发靠垫外衣内衣扔了一地。
“好看吗?”
“不好看。”陈优认真地又看了几眼。唐沁甜是那种恬静、清秀的“第二眼美女”,属于耐看型,一头洋气的红头发与她的气质极不相称,“你还是染回去吧。”
“你真是。”沁甜撅起嘴巴,“这个时候突然这么诚实了。”
“不只是这个时候,”陈优说,“我不喜欢说假话。”
“才不信。”
“不能说真话的时候我尽量不说话。”陈优靠在沙发上,慵懒地说,“谎言最后都是由自己戳穿的。”
这个平日里天使般虚无缥缈的男人,近在咫尺时,身上依然洋溢着神坛上带下来的气息,可毕竟是下凡了。暂时抓着了他的翅膀,唐沁甜幸福得一阵阵昏眩,一边说话一边玩弄他的手指:“可尹倩她们都说好看呀。”
“要知道,男人看女人,跟女人看女人不一样的哦。女人们觉得漂亮的,男人不一定认同。”陈优笑了起来,“特别是女人自己对着镜子觉得漂亮的,男人更不一定认同。”
“那我明天就去染回来。”唐沁甜喂了他几口,自己也吃了几口,“还吃不吃?”
“我要喝水。”
唐沁甜从冰箱倒来橙汁:“找了你那么多次都不理我!”等他喝完,把杯子放一边去,整个地压到他身上去,腿贴着腿,胳膊贴着胳膊,脸对着脸,眼睛对着眼睛,幽幽地说,“有这么忙吗?是不是怕我了,在躲着我。”
“哪有野兽怕美女的呀!”陈优眯起眼睛,“这段时间真是麻烦,又是那个老女人瞎扰和,又是美宁盗用我们的试剂。我是不是过年烧香时吃了肉啊?这一年真是背!我一个朋友去九华山替我抽签,说三十三岁是我的大劫,寄了一打红内裤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