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犯案者有两人,我只见过其中一个,是个慈眉善目和尚。”
侯礼谢轻声问:“姑娘可知那和尚的姓名?”
“是淮阳城东南华寺的方丈,名唤荣德,”阿俏沉思,“另一个我没见过,不过玄水阁的修士曾与对方交过手,说是修为极高,好在没让我碰上。”
侯礼谢当即哈哈大笑,“修士都已诛邪除恶为己任,姑娘心迹直率,实在难得。”
阿俏虚心受夸。
笑完,侯礼谢端起茶,慢悠悠地说:“舍妹说曾在苏陵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学宫再遇,缘分匪浅。”
她应和:“当日多谢圣女替我解围。”
侯礼谢看着她:“不巧的是,你二人相遇那晚,苏陵出了好几起命案。”
命案?阿俏微顿,这事嵇无双没跟她提过。
很快,侯礼谢淡淡地笑笑:“死的那几位姑娘应该也认识,是游离到苏陵的几位公子,因出言不逊曾被舍妹教训过。”
阿俏微微瞪大眼:“圣女做的?”
侯礼谢一僵,微笑回道:“自然是邪修干的。”
他说:“那几位的尸首上有森森鬼气,死相凄惨,死前似乎看见了极恐怖的景象,血肉模糊,目眦欲裂……”
阿俏咳了一声,他停下,顿了顿,“在下唐突了。”
阿俏道无事,“道友也曾去过苏陵吗?”
侯礼谢叹气:“九州邪祟四起,我也是奉师门之命下山。年初南康地动,地下钻出妖物,残害百数条性命,我宗修士也有受伤。回途路经淮水,听说邪修作祟,因此逗留了几日。”
“是什么妖物,这么凶煞?”
侯礼谢难言。
阿俏善解人意,换了话题:“道友不是说论道?我初来乍到,不知是怎么个论法?”
……
两盏茶后,侯礼谢走出阁门。
冯古古正在树底下盘坐,百无聊赖,见人来了迫不及待地蹦起来:“怎么样了?”
侯礼谢回头看了眼金日高照下的藏书院,凝思片刻,低笑着摇摇头。
冯古古急得跳脚:“你笑什么?”
侯礼谢:“她并非清玉宗弟子。”
冯古古一愣:“什么意思?伪造的身份?”
侯礼谢伸手,掌心聚阵,须臾,一面灵蕴的水镜出现在两人之间,镜中赫然是阿俏的身影,“此女……”
冯古古竖起耳朵等他下文。
然而,侯礼谢盯着水镜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只是又笑着摇摇头,收了水镜,翻袖轻飘飘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