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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贵妃……”

萧潼脸一沉：“朕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作主？要不要朕将每日翻谁的牌子也向你禀报？”

萧然吓了一跳，连忙道：“小弟不敢，只是……小弟的那些文友们知道小弟回来，昨日便来约了小弟今晚聚会，恕小弟不能参加。”

“你！”萧潼瞪着萧然，后者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低眉敛目，面容平和，连睫毛都不曾动一下。

“滚！”九五之尊发出一声怒吼。

第八十二章　如许恨，共谁知

萧然出凤清宫时正好遇到宇文方，宇文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萧然满腹狐疑，怎么出征一次回来，感觉一切都变了？宇文方以前跟自己无话不谈，可现在却总是欲言又止，好象在防着什么。大哥第一天见面就没给自己好脸色看，还莫名其妙冒出一个妃子赵凝。这皇宫怎么突然乱了？

心事重重地回到王府，秋若水很惊讶地迎上来：“萧郎，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出征归来，岂非有很多事要做？”

萧然不想让她担心，只是说大哥准了自己一天假，让他在家中陪陪妻子。秋若水默默看着他，依然是熟悉的温润的笑容，可为什么那双湖泊般醉人的眼睛里隐隐含着忧伤？萧郎啊萧郎，知你若我，岂会看不出你有心事？可为什么连我你都不肯讲？

“大哥如此关心，怕我征战沙场，冷落了娇妻，我们怎能辜负他的一番美意？”萧然含笑挽住秋若水的手，“今日我正好给你画全‘四季美人图’，春夏秋都有了，就差冬天。可惜冷香居的梅还未开，也没下雪，未免美中不足。”

顿一顿，唇边露出促狭的笑容：“只是我怕再晚画就错过时期了，所以得抓紧……”

“嗯？”秋若水柳眉微蹙，不解地问道，“错过什么时期了？”

萧然的手慢慢滑到她腰间：“到时候杨柳纤腰变成大腹便便，这美人图可如何画得？”

秋若水又羞又气，挥拳向他砸去：“坏蛋！你敢这样取笑我，今天我定不饶你！”

萧然赶紧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捉住她的拳头，满脸宠溺地笑道：“是我说错了，当你大腹便便时，你是我最美丽的妻子，是我们未来的孩子最美丽的母亲。我会将你的样子画下来，一直珍藏起来，直到我们俩白发苍苍……”

秋若水的心猛地一颤，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如蛛丝般缠上来，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梁王萧翔来了。

萧然将萧翔迎进书房，见萧翔春风满面、神采飞扬，萧然不禁有些好奇：“二哥可是有什么喜事？”

萧翔笑道：“三弟得胜归来，这岂非是天大的好事？”

“谢谢二哥。”萧然见萧翔态度亲切，心中欣慰不已，暗自庆幸经过上次的事，二哥已对自己摒弃前嫌了。

“三弟今晚不去参加御宴？”萧翔问道。

“是啊，二哥这么快知道了？刚刚是从大哥那边来？”

“不错，你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去了大哥那儿。大哥正在生气，说好不容易兄弟们聚一场，你却另外有事。他本是想向你引见他新封的明妃赵凝儿的，可你却好象故意跟他作对，一口回绝了他的盛情。”萧翔看着弟弟，微微皱起眉头，“三弟，你是不是对大哥这位新纳的妃子有意见？”

萧然苦笑：“小弟怎敢？只是昨晚京城的那些文友们已跟小弟约好今日聚餐，小弟才回了大哥的。请二哥呆会儿代小弟美言几句，请大哥消了气吧。”

萧翔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不敢忤逆大哥的，只是……”他的神情郑重起来，“三弟，你天性耿直，怕很多时候不知眉高眼低。大哥是咱们兄长，又是皇上，我们做臣子与兄弟的，只能听命于大哥，千万别拂了他的逆鳞。那个赵凝儿……大哥对她极是喜爱，自她进宫，大哥天天陪着她，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大哥这样宠她，她在宫中的地位将来恐怕会与皇后不相上下。你以后见她也恭敬一些，若是得罪了她，恐怕大哥会对你不满。”

萧然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大哥这样勤政爱民的君王，竟然也会沉迷于女色？这怎么可能？

见他神情怔忡，萧翔眼里掠过不易察觉的笑意，站起来道：“我是来看看你的，既然你晚上不来，我们便另外再约时间聚吧。这阵子你不在，大哥对我格外随和，还经常来我们府上看我，我和大哥越来越亲近，才知道原来以前都是我误会他了。大哥对我们都是极好的。”

萧然又惊又喜：“真的？这太好了，二哥，我真高兴……”

原来大哥与二哥已经冰释前嫌了？原来兄弟之间再无隔阂了？萧然只觉得一股暖流涌进心中，双眸不觉笼上了一层薄雾。二哥，真是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再背负对你的愧疚，觉得自己独占大哥的宠爱了。

第二天下朝后，萧潼又将萧然叫进宫中：“三弟，朕这几天没空，你每天下朝后来为朕批阅奏折。”

萧然一愣：“大哥在忙什么？小弟可否为大哥分忧？”

萧潼笑吟吟地道：“凝儿初来宫中，一切都不熟悉，朕要陪她四处转转，还要陪她到长宁城中游玩。”

“大哥！”萧然的心猛地一沉，大哥，他果然为了一个女人荒废国事么？会不会有一天，他也象唐玄宗那样，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大哥可是天天宠幸赵……明妃娘娘么？”

“怎么？有什么不对？”萧潼脸上骤然涌起怒气，“这事也是你该问、该管的？”

“大哥恕罪。”萧然躬身道，“小弟只是怕大哥……”

“怕什么？”萧潼冷笑，“怕朕成了商纣王？怕凝儿是祸国殃民的妲己？”

萧然大吃一惊，连忙道：“小弟不敢。大哥是天下皆知的明君，大哥自登基以来日日操心国事，从未有片刻闲暇。如今天下安定、四海升平，大哥是该享受一下帝王的生活了。”

萧潼展颜笑道：“说得好，既然如此，你就安心在此为朕批阅奏折吧，今日上午朕要与凝儿，还有你二哥一起去芙蓉园游玩。”

萧然愣愣地看着大哥眉目张扬的样子，觉得此刻的他看起来好陌生，呆了片刻，才恭敬地应道：“是，小弟遵旨。”

连续六天，萧潼一下朝就带着赵凝儿到处游玩，将国事都丢给萧然，连众臣每日面奏的时间都省了。朝中百官私下里议论纷纷，这些话传入萧然耳朵里，令萧然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