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哥儿,你到底说了什么让阿语这么生气?”许氏问道。
“你说啊,你不敢说你就是小狗。”阿语激他。
阮思瑞果然毛躁起来:“谁是小狗?那些话又不是我编出来的,是别人的说的,六婶就是在家里养了野男人,才把官兵引上门的。”
许氏听的怒起,难怪阿语要扇瑞哥儿嘴巴,扇的好,扇一个还算少了。
“呸!瑞哥儿,这话是你能说的吗?就算别人说了,你也该一个嘴巴子扇过去,人家诬蔑的可是你的六婶,你倒好,居然还拿来说项,你也太不懂事了。”许氏斥责道。
冯老太太气的脸都歪了,她也是中年守寡,知道守寡的苦处,性子弱了被人欺,与外人多说一句话也会惹来闲言碎语。俞氏来阮家以后,恪守妇道,孝敬长辈,温柔贤惠,那是人人都看在眼里的,现在却被人这样诋毁、中伤,难怪阿语要生气,连她都想扇瑞哥儿一个大嘴巴,这样的谣言,伤害的不仅是俞氏,也诋毁了阮家的声誉,这事,她决不能坐视不理。
“瑞哥儿,这话你听谁说的?给我一五一十招来,不然,我就将你交给族里,好好惩治惩治。”冯老太太威严的喝道。
正文 第六十二章 骂上门来
“说不出来就是自己造的谣。”阿语又拿话激他。
阮思瑞被伯祖母凌厉的眼神,威严的语气震住了,加上阿语这么一激,他心里一慌,脱口而出:“我是听我娘说的。”
真相大白了,这回周氏赖不掉了,不过阿语现在没有半点得意之情,只有担心,担心周氏现在正在找娘的麻烦。
冯老太太和许氏早就料到这恶语出自周氏之口,现在听瑞哥儿招来,都不觉得意外,兴许是因为族田的事,周氏不敢拿长房撒气,就去诋毁俞氏,可是这般口不择言、无事生非,实在是太可气了。
阮思瑞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么一来,伯祖母说不定会去寻他娘的晦气。
冯老太太重重一哼,阮思瑞吓的一哆嗦,面如土色。
“老四家的也太不像话了,这种话岂是能随便说的,有道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老六家的虽说性情温柔敦厚,可人有逆鳞,触之必怒,这话要是让老六家的听见了,还不知如何收场。”冯老太太似自言自语道。
“伯祖母,只怕此刻我娘已经什么都知道了。”阿语戚然道。
冯老太太眉头一拧,许氏道:“老太太,要不,咱们过去一趟?”
冯老太太沉吟片刻,叹气道:“老三媳妇儿,你去看看吧!若是实在闹的不成样子,你也不必做难,让族里来处置就是,二房这样闹下去,阮氏一族都不安宁。”
得了老太太的吩咐,许氏应声福了一福,然后摆出族长夫人的威严来对刘妈妈说:“带瑞哥儿去宗祠先跪着,阿语,你随我去静宜院。”
“三伯母,这不关我的事啊……”阮思瑞哀嚎着,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被罚跪宗祠,让族里的兄弟姐妹以后怎么看他。
“休得狡辩,你非议长辈,言词污秽,罚你跪祠堂这还是轻的,你若不思悔改,一定严加惩戒。”许氏毫不留情的喝道。
阮思瑞被许氏一喝,再不敢囔囔,恨恨的瞪了阿语一眼,灰溜溜的被刘妈妈带走。
正如阿语猜测的,周氏一听说自己的宝贝儿子被阿语打了一巴掌,简直暴跳如雷,问翠儿经过,翠儿肯定是把错都往七小姐身上推,而且,刚刚佃农王三来报,说李叔家的东哥儿到各佃农家里游说,说俞氏开出了头一年减三成田租,第二年二成,第三年一成的承诺,许多佃农都动了心,准备租种俞氏的地了,周氏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更是火上浇油,怒不可遏了,立时气冲冲的带了一拨人冲到了静宜院找俞氏算账。
“俞氏,你给我滚出来……”周氏未进院子就扯开嗓门大骂。
俞氏正在屋里上鞋面,蓦地听见周氏骂上门来,一慌神,针扎了手,渗出血珠子来,胡乱拿帕子擦了擦。
“四夫人这是怎么了?咱们又没招惹她。”元香心惊肉跳的嘀咕着。
俞氏也是莫名,赶忙迎出门去。
周氏此刻如同被火点着了似地,血脉喷张,先是有夺地之恨,现在瑞哥儿又被阿语那个小贱人打了,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怎么恶毒怎么骂。
“俞氏,你个下作的娼妇,你个克父克夫的扫帚星,你个有爹生没爹教的倒霉鬼,烂心烂肺烂肝肠的阴险贱人,还一天到晚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恶心摸样,我呸!有种你倒是冲我来,教唆小娼妇来下黑手,你能耐啊……”周氏叉着腰,点着手指跳脚怒骂,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
李婶李叔都停了手中的活计,跑了出来,李婶听的四夫人骂的实在太难听,没好气道:“四夫人这是发的哪门子邪火,我家夫人哪里招你惹你了?”
李婶这一问算是撞在了刀口上,周氏对李婶早就怀恨在心,上次被李婶故意踩了几脚,到现在小脚趾都还痛,今天就要新帐旧账一起算。周氏吩咐道:“把这个老乞婆拖出去,她要敢耍横,别跟她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