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河耀眼的光环下,旁人连争夺的想法都兴不起来。从此无崖被俘之后,金河重回别院,别院一下子变得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只是接待各方势力示好的代表,金河就应接不暇。
别院外等待接见的人员,排出了长长的队伍。郁闷了多年的金河长老,终于意气风发,扬眉吐气了!就连绍云和虚谷两位师弟,此时也是与有荣焉,水涨船高。
举止言谈间轻飘飘,施施然,上位者的派头越来越足。好不容易打发了今天的客人,金河师兄弟三人,连同晨夕和仲北,在花厅落座饮茶。
绍云、虚谷已经由外埠调回清溪,与金河就如何分配门派中的资源聊的不亦乐乎。金河更是俨然将自己当做了掌门,与两位师弟探讨今后如何巩固权位?如何避免无崖的覆辙?
晨夕知道三位师兄当着自己的面商讨这些事情,是没把自己当做外人。但他从未在清溪派生活过,对门派之事一窍不通,本就与三位师兄不太熟悉,此时更觉得插不进话,一股不可名状的距离感油然而生。
突然注意到坐在一旁略显尴尬的晨夕,金河笑道:“小师弟怎么不说话啊,师兄大获成功你不开心吗?“
晨夕忙道:“大师兄说笑了。老师大仇得报,师兄终于能够扬眉吐气。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开心?只是门派之事我一窍不通,帮不上什么忙而已。“
绍云道:“小师弟,你可知道像咱们这样的大门派,长老收徒都是有规矩的。“
晨夕问道:“什么规矩?这我倒没听说过。“
绍云道:“在大门派中,不管老师收了多少个徒弟,只有两个徒弟是最重要的。一个是大徒弟,一个就是关门弟子。这两个徒弟是最有可能继承老师衣钵的人。
你虽然没有在清溪派生活过,但身为老师的关门弟子,如今你的身份地位可是比我和虚谷都强。怎能说帮不上什么忙呢?“
绍云直心快口,想到什么说什么。这一番话抛出来,晨夕敏感地感到大师兄和三师兄的表情都不自然起来。
金河、绍云和虚谷三人都是自幼在清溪长大,先后拜入乐山大师的门下。三个师兄弟在一起生活了数十年,彼此相熟,言谈无禁。晨夕虽然是老师收的关门弟子,毕竟与这三人相识不深,在老师已经不在的情况下,师兄弟之间的情谊不可避免的淡了许多。
之前在与无崖相争,处于劣势之时,师兄弟四个,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只有彼此扶植,才有可能共度难关,因此显得分外的亲切,相互倚重。当危难已过,共享利益之时,晨夕这个关门弟子的名份,一下子显得格外突兀起来。
四人间的冷场,虽然只是电光火石般的光景就消失了,仲北看在眼里还是深深地一叹。金河接口道:“你二师兄说的对,老师能把你选作关门弟子,就说明你必有过人之处。
如今门派诸事方兴未艾,正是年轻人大展拳脚的时候。说说吧,你想要个什么职位,大师兄只要能做到的,必定帮你。“
晨夕道:“我年轻识浅,又没有任何资历,大师兄不必为我操心。咱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先稳定了局面,容后再议吧。“
虚谷道:“小师弟说的也是。大师兄,你只要记着小师弟的功劳,以后别亏待了他也就是了。对了,晨夕,听说你的母亲远在他乡,不如接到清溪,与你共聚天伦,过过舒心的日子吧。“
晨夕道:“多谢三师兄关心。我母亲身处落凤国,被圣尊派挟制。不知此事是否易办?“
金河道:“这要看怎么办了。那圣尊派近年来异军突起,势力颇大,谁也没有摸清他们的底细。咱们要是官方出面,以清溪派的面子,我想他们不会过分为难。
双方谈谈条件,费些时日和利益,应该能办妥。如果咱们私下里行动,派遣高手暗中将人接出,则方便了许多。就是令堂不会武功,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颇有风险。不过咱们详加布置,多派人手,问题也应该不大。
此事还是由小师弟你来决定吧,大师兄必将鼎力支持。只是要到我当上掌门之后,咱们行事才能更加方便,现在不宜操之过急。“
晨夕想到能让母亲在清溪终老,过上太平的日子,心里也是高兴非常,连忙道:“多谢大师兄成全,此恩此德晨夕没齿不忘!“
金河笑道:“应该的,应该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后咱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清溪派就是咱们的家。“
无崖授首后的第三天,清溪派新任掌门的推选在长老会隆重召开。长老会上不出意外的,所有长老全票通过了金河出任清溪掌门的决议。金河忍辱负重多年,终于一朝成名,成为清溪派的掌门。
随着金河的当选,清溪派涤旧换新,一番人事调整,如火如荼地展开。即使是长老会,也引进了不少新血,清溪派重新焕发出欣欣向荣的勃勃生机。
金河身居高位,执掌大权,那种生杀予夺,予取予求的风光权柄,的确令人迷醉。晨夕虽然因为是金河师弟的关系,在清溪派中人人恭敬,但心里总有一种怅然所失的迷茫。
有时他想找几位师兄聊聊天,但是看到初登要职,大权在握的几位师兄,人人忙的不亦乐乎,晨夕又不好意思前去打扰。以前他和仲北二人,多经磨难,屡遭风险,从没过过几天安闲的生活,现在突然闲了下来反倒感到不适。
掌门履新之后,整顿政务,调停矛盾,门派逐渐归于平静。这一天,在金河的新府邸中,虚谷和金河商议完正事,话锋一转提到了晨夕:“虚谷,老师的法宝-星衍精轮如今在那个仲北的身上,我总是觉得可惜。
星衍精轮可以说是老师的标志性宝贝,是罕见的能够增强精神力的好东西。这样的宝贝要是小师弟用了也就用了,现在师门重宝却交付给了外人,你说岂不是太过可惜?“
虚谷道:“可不是吗?星衍精轮不但是难得的宝贝,更是老师衣钵的象征。掌门师兄,你是老师的大弟子,如今又是清溪的掌门,由你接受星衍精轮的传承才是正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