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亚茹睨了眼说话的小个,目光又落在竖放在招牌和布匹上,“招牌和布匹都拿来了?诺,这是你们该得的钱,别跟我矫情嫌钱少,你们一个个脑鬼精鬼精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后都在我这些东西上搞了什么鬼,不想我一一列举出来倒你们脸皮,就给我拿了银走。”从怀里取出十和一两银分别扔给招牌铺和绸缎庄的人。
“做招牌的一人十五,绸缎庄的一两银,你们可以回去交差了。阿杏,拿布匹,今天一大早就有的忙活了。”叫了声在一旁看得发愣的阿杏,林亚茹摇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使唤道。
招牌铺的两个年轻人取了钱就讪讪走了,但是绸缎庄那边送布匹的小伙揣着一两银怎么也不肯走。
林亚茹抱着五颜六色的布匹,见小伙还不走人,皱眉,“拿了钱还不走?想留着用中饭?门也没有。快走。”空出手,连忙做追客的手势。
“林公,这,这一两银买十五匹布,怕是不够吧?”
“什么?”转身往院走的林亚茹听到这话,凤眸圆睁,转身大吼,“一两银买你次等的连乞丐都不要的布匹,你还敢在这里跟我要银?真是青天白日在我家抢钱,阿杏,拿家伙坚决维护自我权益。”
“抢钱?林公,我们柳氏绸缎庄的布匹可是从临近城那边的晋城进的货,这材质可是上上货,哎……你们无理取闹啊!你,你干嘛?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不打你!你们,你们,我走就是了,算我们老板娘倒霉接了你们这桩强盗的单,呸!”阿杏听话的拿起扫帚跟打过街老鼠一样,一扫帚抽到绸缎庄小伙的身上,弄得人家一身狼狈不堪,拽着银脸色阴阴地逃走。
“呸什么呸,还晋城上等货,昨儿个你们进货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到的,还不是从自个屋里扒拉出来的,上不上等,我心比明镜。”林亚茹冲着门口破口嚷了几句,好半天才悻悻然地回到铺里。
“阿杏,好了,我们收拾好东西去院里。趁现在还不到正午,把该布置的东西都布置好,我这几日想了些商,琢磨着做好后,过几天就可以营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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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你……你们……”林亚茹没想到自己的后全被夏清然给绝了,指着如意离开的背影,晃悠着手指浑身发着颤意。
“姐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阿杏拣起地上的纸,摊开赫然是一张店铺的地契,将纸放在林亚茹的眼前,她担心地开口。
林亚茹气的红着张脸,上下牙齿打着颤意,她没说话,早在四周围拢成一圈看热闹的群众却是指着她和阿杏指指点点。
“这两女的是什么人?怎么跑到夏家以前的老客栈了?”——年迈的老大娘指着瘫软在地的林亚茹,漏风的嘴巴上下打着颤动。
“谁知道,刚看到夏大小姐的两个婢对那丫头恶言相向的,想必是做了什么见不等人的事,所以被贬到这儿来了。”——老大爷没事找事干,闲着瞎唠嗑。
“大爷,你猜错了吧?你看着丫头手里拿着貌似是地契的东西,我猜是夏家的旧亲戚上门,他们不好驱赶,只好找了个沉寂了近50年的铺给她们营生,啧啧,大概就这样。”——年轻人想象力好,摸着下颚琢磨着道。
“我看你们就别瞎闹腾了,两小姑娘都被你们吓着不敢说话了,就亲戚也好,做了什么坏事也好,跟我们啥关系?走走走,我们别围着她们了,都傍晚了,我家狗牙都等我煮饭了。”——怀孕的妇人瞧着林亚茹两人越来越恼色的脸,讪讪地叫唤了两句,匆匆离开。
“……”周围的议论还在继续,阿杏心疼林亚茹受不了那等冷言冷语的刺激,站起身,扯着喉咙指着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啊?大傍晚的不回家去吃饭,就会瞎站着说道四,你们有那闲工夫扯谈,不如哄媳妇、孩,那样看着也欣慰。在这里议论弱质女人的是非,你们也是脸皮厚的种。你丫的,再讲下去,我拔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头,煎了炸了炒了烹了吃!!!”见众人还要说下去的样,阿杏拣起地上破碎成一块一块的招牌砸向说话的人群。
“你们再说,我砸死你们,砸死你们,死了都是你们自个找的,贱骨头们。”阿杏边砸,嘴里边叫嚷道。周围的人群经不住阿杏的闹腾,骂咧了几句,也就不欢散去。
“走了,就别给我回来,狗娘养的,欺负我姐姐的破烂户们。嗤——”扔掉最后一块木头渣,阿杏这才姗姗地扑回林亚茹的身前,“姐姐,没事了,我把那些人赶走了。”
林亚茹低着头,看着手里藏匿着一白两银的包袱,凤眸酸楚地闪了闪,抬起头眼中却浮上嘲弄的笑意,“阿杏,你刚才可真厉害,帮姐姐都打跑了好多闹事的人。”摸了摸阿杏小小的脑袋,只有她自己知道说着这惬意的话,心里的酸涩是多么的泛滥。
“姐姐,你,没事吧?”阿杏以为林亚茹是气糊涂了,试探地问了问。
林亚茹拍了拍阿杏的脑袋,“你脑想些什么呢?不就是个破铺嘛,姐姐脑里有计划有点,又有这一两银做本金,还怕什么呢?只要我脑还能思考,破铺烂铺我都能让它成个金铺。走,我们进屋。”
听林亚茹这么信誓旦旦地回答,阿杏没再多想,匆匆地跑到林亚茹的面前,“姐姐,让我给你开门吧。”
门才开,里头就漂出陈旧的腐臭味,不是尸体的复仇,而是一种被尘封了世纪的建筑突然有一天被打开后就不见阳光的味道,好半晌,直到漂浮在半空的零星尘埃飞出后,林亚茹两人才姗姗而入。
弥漫灰尘的桌椅,陈旧不堪、甚至断了一柜的柜台,断架的扶梯,木质缕空了的一半的梯,还有头上布满的蜘蛛网偶尔悬挂的八脚动物等等晦涩建筑,林亚茹看到这一切一切的荒芜景象,阴郁的心情更上一层楼。
“姐姐,没事,嘿嘿,我们只要打扫打扫下,这些地方就会变好的。”阿杏生行并驱的取出袖里的手帕,那是她前些日在夏府绣的双蝶帕,没想到这会竟在这儿派上用场。
“姐姐,你看,擦擦就干净了!啪!”阿杏没想到她这手帕刚擦在布满灰尘的桌上,手劲还没动,手下的桌居然啪嗒碎裂在地,“呃……”呆呆地看着一地的碎木,阿杏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
看到这一幕,林亚茹的眉头轻微地挑了挑,凤眸里的小火焰跳了跳,“阿杏你去看看这铺里好有些什么东西,能利用的都利用了。我上楼看看。”忍着空气里的木屑腐臭味,步履艰难地走上二楼。
“咔哒!”
“砰!”
“靠,你大爷的,不带这么玩人的。”林亚茹好不容易走到二楼楼梯口,正欢喜安全到达,脚下的木头一塌,她就这么直直地朝一楼掉了下来。
“姐姐?!”走向店铺后小院的阿杏听到响动,伸出脑袋,看到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林亚茹,诧异地叫道。
林亚茹看着阿杏,暴怒地叫道,“速,立刻,马上找人给我做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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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阿杏转身准备离开,用力过猛,袖角被旁边的树杈勾住,恼羞成怒地抽搐侧身扯开袖,一大块衣袖被钩挂在树叉上。
林亚茹愉悦地笑出声,阿杏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行为被林亚茹看了个透底,意识到这点,小脸粉扑扑地看着林亚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嘿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