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宇哭笑不得,“我当然相信她,我是不相信你,就凭你,能拿出什么证据?”
“原来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凭我怎么就不行了!”
“我不是说凭你不行,我说的是‘就凭你’,依我说你一个人肯定搞不定!”
“那你的意思?”
“如果你肯求下我,我说不定会考虑帮一下你哦。”
“你想的美!”沐柠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的就走。
“你要不要这么暴力!我等着看你受处分啊!”裴哲宇朝着跑开的人的背影喊道,“喂,李为卿那两家伙和燕小云那边你不过去了?”
“我没空啊,我要回家思考对策!”依旧是头也不回的。
沐柠回到家还有点激动。自己以前那么喜欢看福尔摩斯,如今真的也可以自己做一回大侦探了。她仔细整理了一下思绪。为了这次期末考试郁莱姐和自己这样认真的准备,花费了多少时间和心思,如果就这样被一笔抹去,辛勤耕耘却收获不到成果,这样的浪费不是太可惜了吗!所以沐柠决定一定要找到真相。说要找到郁莱姐收到诬陷的证据,那么就要还原到当天的现场。把自己设想在当天的环境之下。所以找到这次期末考试的座位表是第一件要做的事。想到这里沐柠觉得信心十足,似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她拿出手机,想给郁莱发一条短信。手指滑过那天裴哲宇发来的“那些沉痛的故事都会过去,上帝眷顾你们。好好复习!”觉得心里暖暖的。于是按了转发键,把那个“好好复习”删去了,发送了过去。
迭起的风波(四)
远方的远方。“滴答”一声响起,这是郁莱的手机接受短信的消息。她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简短的一行字。嘴角扯开一个浅浅的笑。而上一秒她还在因为,近来的所有疯狂朝着她袭击而来的风波,莫名的欲要掉泪。她想要的是宁静又温馨的小日子。有自己爱的人相陪,每一天都能感到幸福。可是自从和父亲决定离开兰州,转学回到y城以来,她觉得宁静的就只有初来的几日。转到亦文也有两个多月了,她的生活不断被这样未知的打击切割成一节一节,自己就像一只猴子一样艰难地从底端往顶端爬去,每上一节都会怀疑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会不会从这里摔倒最底。可是因为有一个给了她无限温暖和美好的朋友,她一直都笑着走了下来。
她真的很希望和沐柠永远做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可是这样美好的事和铁一样的现实冲击到一起的时候,她就不得不开始反复地思考自己的人生。今天这一系列事情的结束,远远不是以在学校门口和沐柠告别为标志的,相反,那才是开始。在病房里郁莱依旧在魂不守舍地回忆着,在医院拐弯处那个少有人经过的角落里看见的一切。
她又看见了那个许久不见的,神秘的人。
那时他正被一群混混围攻在地,用手护住头。郁莱一开始显然没有进入状态,只是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等到发觉的时候她已经站在那群人面前了,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叫了一声,“你么干什么!”为首的那个混混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神态瞥了郁莱一眼,有点不甘心的吊儿郎当地走了。
郁莱走进一点,看见坐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年北冀。他穿戴的都很好,但此刻身上脸上都已沾满了灰尘,脸上还有几道带血的伤口。郁莱心里狠狠地震惊了一会儿。他的身上始终有着属于他的落寞气质。
年北冀看见来人后也没有什么讶异的表情,只是艰难地上站起,一只手去试探脸上伤口,动作甚至有几分娴熟。
郁莱递上去一张面纸,“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些人为什么要打你?”
“这种事你不会感兴趣的,你还是少知道为好。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年北冀漫不经心的说,不知是指自己还是指那群混混。原来这就是他所习以为常的生活,这世界上注定有一种人用一种和你完全不同的方式生活着,在你眼中这种想法不可理喻,而他却能够坦坦荡荡地觉得自己活得比谁都快意人生。今天为了痛快去打别人一顿,等到明天自己占了下风被别人报复便也觉得是理所应当,没有什么不对了。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
郁莱表现的很镇定,“那又怎么样,很多人知道这件事。”
年北冀没有接话,找到了一层台阶,随意地用手一抹坐了下来,用眼神示意郁莱也坐下。郁莱虽然急着想去看爸爸妈妈,但不知为什么心中也莫名地想和他平静地坐下来说说话,也许是因为好奇心作祟?年北冀坐下后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刚才郁莱递给他的面纸反复地擦拭伤口,郁莱见他忍痛咬牙的样子默不言语地又递上一张,“你这样很容易感染伤口的。”
“算了,无所谓。”
“看你一直皱着眉头,你也是很怕痛的吧。”
年北冀歪着嘴笑了笑,然后很认真的问郁莱,“想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吗?”
迭起的风波(五)
郁莱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何蓝蓝是一个不安稳的女生。”
郁莱有点不解地望向他,不是要说打架的事吗,为什么好好地提起何蓝蓝,难道说……她也和这件事有关?
“我认识她是在很久以前了,她一直是这种性格。任性,嚣张,喜欢接触各型各色的人,不断地给自己惹事。不过她的这种性格就是很吸引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她很漂亮,也很自信,敢爱敢恨。”郁莱插了一句,似乎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了。
“我开始想要接近她,但是她很烦我,觉得我配不上她。这几年她喜欢过得男孩子都是那种走到哪都是焦点式的。可是我除了能打架什么也不会。她一直看不上我,但我一直跟着她,关注着她,替她收拾她惹下的烂摊,所以现在我也习惯了,她对我也没有之前那么厌恶了,但是始终不愿意接受我。她一直在追求她想要的东西。她的性格别人很难接受。”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很久,似乎是在等郁莱的问题,可是郁莱在听这个故事的时候,目光始终凝视着远方,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了解她,她本性其实并不坏,她觉得自己长得好,学习好,又有才艺,她只是不希望别人比自己出色。她做什么事都不考虑后果,这么多年我跟着她把各路人马都招惹了个遍,大大小小打过无数次架,十有**是为了她,这就是我的生活,今天这样的事是常有的。每次她知道后都是愧疚一阵子,然后又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如出一辙。她很自私,这我比谁都清楚。”
“你知道考试的事和何蓝蓝有关对吗?”
年北冀不答反问,“你打算怎么做?”
“你跟我说这些话你什么意思?”
“我不希望何蓝蓝收到伤害。”
郁莱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说算了就可以的,已经有很多人知道这件事了,所以关于怎么解决就一定不会那么随便,而且沐柠已经下定决心要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了。再者,我虽然不希望何蓝蓝受到伤害,但也不希望自己受到冤枉。”
年北冀也从紧跟着从地下站了起来,郁莱以为他要做什么,可他也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既然这样,随便你吧。”
年北冀指指郁莱的手里,“可以把纸借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