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同志,你说他们这些人,是完完全全的机会主义者不是么?他们把你和你的同志们贬得一无是处,还。。。。。。。”
“好了,这位同志,不要再说了,我当然知道,那又怎么样呢?我们的阵线本身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但归根结底,我们自己的同志肯脱离工团,在这里与我们一起革命,这本身就非常困难,我们是西行了,但家还是人家倒腾的。”
爱丽丝说道,她聚集起当初与自己西行的同志们,朱珂芙,达灵顿·巴特勒,图哈切芙丝娜,雅各宾人的卡尔达·卡拉奇,战斗无产者同盟的沃克·康姆尼。
“我们都是一同西行的同志们,各位,我明白,我们的阵线在早期分为堪萨斯的和蒙大拿的,而现在,演化成为了现在的样子。”
“但我必须说,无论如何,都是阵线内的同志,对待彼此要有耐心。”
爱丽丝说道,无论如何,他们必须站在一起,共同为战场内战点燃星火,但首先,爱丽丝想要这革命走向正确的道路。
历史是螺旋上升的,会有左右,但她害怕止步不前,甚至倒退,她不想在一切结束后,仍然看到那些吃人的东西留存在世上,那样,许许多多人的血都白流了。
“我们相信,我们站在这里的同志们,是无产阶级革命者,我们的梦想是让那些坐在高塔上吸干劳动血汗的虫豸死亡,要让他们消失,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实现人类社会的解放。”
“但我们必须明确一件事,我们,革命的领头羊,我们才是首先要被革命的。”
爱丽丝的话引起众人目瞪口呆,爱丽丝的眼神保持着清冷,她说道:“西行的路上,直到此处,我翻看了一本书,这本身是写艾美兰西的,编者并未署真名。”
“他是如此批判我的,我可以给你们读——爱丽丝·德拉莱耶担任总统的时候,她给艾美兰西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盛世,她改变了这个世界,但,她欺骗了所有人,她的确废除了自己的皇位,但破碎的王冠被名为总统的权力所替代,被名为资本主义的怪物所裹挟。”
“的确,她是许多人的英雄,但她同样是头号的资本家,她掌控的资本集团在整个06世纪60年代狂热扩张,名义上的国家公有土地在使用权的皮套下被资本集团所购买,所掌握,而她不负责任的离开,的确摧毁了建立在崇拜之上的狂热,但同时催生了彻彻底底的资本主义——今天,我可以负责人的说,艾美兰西早已偏离了她当初声称建立的民主国度,而是彻头彻尾的资本家的乐园。”
爱丽丝读完,众人不言语:“是,也许我就是这样的人,同志们,我,爱丽丝·德拉莱耶,在过去,是独裁者,以革命之名,行独裁之实,我所建立的民主,建立在我个人的专制之下。”
“而如今,在这名为西哥伦比亚革命阵线的革命之中,我同样没能幸免,在各项重大事情上,我并未与各位同志们商量,未经过组织会议表决,我必须做深刻的检讨,同志们,我承认,我,爱丽丝·德拉莱耶,有以革命之实,行专制之举的行为。”
爱丽丝想得很明白,她早就察觉到了这一切,无论是寰宇群星集团,还是西哥伦比亚革命阵线的西行同志们,无一不将自己视为救世者,无一不将自己视为领袖。
可领袖是对的吗?无论领袖说什么都必须遵守是对的吗,如若而已,那么他们干脆不要闹什么革命了,在家里期待一个开明君主的诞生即可。
爱丽丝就怕这种情况的诞生,一个人可以被蒙蔽,即使他权力至高无上,即使他无比善良,一个人可以被误导,即使他明察四方,即使他情报通达,一个人可以被改变,即使他本来抱有一颗赤诚之心。
但人们,那些最广大的人们,爱丽丝相信他们不会,人们表达自己的愿望,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同志们,我们都必须承认,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革命的胜利,并为此而付诸努力,甚至是生命,但我们必须知道,我们要走什么样的道路,我们建立在一种什么样的共识之上。”
爱丽丝看着众人:“我提议,召开阵线大会,彻底改组整个阵线,实行阵线会议制度,所有的同志们必须达成共识——专制者为暴君。”
爱丽丝的会议让她身边的同志们思考良多,她今天的发言至关重要,他们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将成为阵线的关键,她并不想让她的言语成为阵线前进的方向,也不想让阵线四分五裂。
她想让阵线的同志们组成共同的队伍,他们要并肩而立。
可这不是一条轻松的道路,以前不是,现在同样不是,朱珂芙点点头,她说道:“我知道您的意思,爱丽丝同志,可恐怕其他人不会这么想,要知道。。。。。。。即便是我们,接受这些也有所困难,更别提广大群众了,他们。。。。。。。”
“当然,我都知道,这是我们的方向,但归根结底,我们高举的旗帜,必须遵循着一个绝对的真理——科学。”
“我们都知道科学,这是现实的规律,而我们的革命,必须遵循自然规律,利用规律,我们根据地的民众文化水平不高,那么就培训他们,如果我们的同志们难以理解我们的道路,那么我们就开始学习,就像孩子如何变成成年人那样,我们要改组阵线,使其变为成熟的,科学的组织。”
“不要期待谁会来拯救我们,同志们,不只是你们所想要的我,听我说,若是给某个人赋予极高的名望和权力,那么他,或者他所创造的东西,迟早,会异化成为腐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