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广延听了林若溪的话,心理上是认同的,奈何这会儿,双腿如灌了铅般挪不动步子。
林若溪见状便又加了一把火,她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道:“既然王爷不想重修旧好,那以后便不要再与我相见了!”
魏广延一听便着急了,自己费尽心思地将林若溪留在身边,就连一百万两黄金都拿出去了,这会儿如果突然功亏一篑了,也委实可惜了。
于是,端王闭了闭眼,脑中努力回想着林若溪完好如初的脸。然后几步来到林若溪身边,一把掀开了红盖头。
“啊!”
“啪!”
“啊!”
疾风等人在屋外,听到的便是,王爷先惊恐地大叫一声,紧接着便是扇巴掌的声音,然后就是王妃痛呼的声音。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欢欢喜喜的进去了,怎么没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动手打上了。
此刻屋中,魏广延后退了几步,靠在床尾的床柱上。看着眼前这烂了半张脸的林若溪。如同吓丢了魂一般,惊恐得瞪大了双眼不能言语。
林若溪用手捂着被打的脸,心里把魏广延从头骂到脚,她也没想到,这个渣男会在受到惊吓后,条件反射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就好气。
但是戏还是要演下去的,所以林若溪只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问魏广延:“王爷,您昨天不是说,不是只爱妾身的脸,而是爱妾身这个人吗!可是刚才,您为什么要打妾身巴掌啊?”
珂灵汐的问话,打破了刚才屋中诡异的沉默。魏广延也从惊吓中回过些神来。便急急地问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妾身的脸是画上去的。”
“画上去的。大胆!你竟敢故意吓唬本王?”
林若溪用失望控诉的眼神看着魏广延道:“王爷,妾身不是为了吓您,妾身只是想知道,王爷昨天说的是真是假。
王爷昨天说爱的是妾身这个人。既然如此,妾身很想知道,如果妾身的脸变丑了,又或者是以后人老珠黄了,那么王爷的爱意还能否依旧?
王爷您也别怪妾身多想,毕竟妾身是受过伤,死了心的人。若想让妾身如往昔般爱慕您,起码要让妾身找到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不是?”
魏广延虽然也觉得林若溪说得不无道理,但是面对这张鬼脸时,他总是忍不住想要爆怒的冲动。
这渣男是个什么德行,林若溪早就将他一碗清水看到底了。魏广延不过就是个三观跟着五官走的双标狗。还非要又当又立的装痴情。今天林若溪如此扮相,就是想彻底让魏广延,断绝了来找自己的念头。
但是显然林若溪还是低估了魏广延的耐力。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后,魏广延竟然缓步地走到林若溪的身前,僵硬地伸出手,牵起了林若溪的手,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笑容道:
“若溪,刚才本王不是有意打你,那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所以你也别放在心上,我们走吧,本王为你准备了一艘画舫,这便带你去游湖。”
林若溪忍着恶心,并没有甩开魏广延的手,她倒要看看这渣男能忍到何时。想到这,林若溪主动挎住魏广延的手臂,然后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手臂瞬间便是一僵。
好得很,魏广延越不痛快,林若溪便觉得自己的计划越成功,她故作开心地道:“看来王爷不管妾身变成什么样子,都会一如既往地喜爱妾身呢。”
魏广延没有回答,只是略带生硬地道:“快走吧,时间不早了。”
“好,妾身都听王爷的。”
二人上了马车后,魏广延便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林若溪也没有再缠上去的打算,而是打开马车帘子向外张望着。
当她看到一家首饰铺子时,突然眼前一亮。都没与魏广延打招呼,便直接吩咐车夫停车,然后自己下了马车,径直像首饰铺子走去。
魏广延看了看林若溪走去的方向,无法,也只好跟了上去。
林若溪今日身上的衣着倒还可以,只是这半张恐怖的烂脸,着实让人不喜。所以林若溪虽然进了首饰铺子,但是,从掌柜的到店铺伙计,竟然没有一人上前来招呼她。不过她也不恼,只自顾自地挑选起首饰来。
这时,魏广延也跟进来,掌柜的一眼便认出了这位老主顾,赶紧放下手中的相册,殷勤地招呼起来:“端王爷,小的给您见礼了,不知王爷今天来,是打算选什么首饰?小的好给您推荐推荐。”
“今天,是本王的王妃要挑选首饰,本王只是陪同。”
掌柜的顺着端王的视线看过去,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端王指的是那位半边鬼脸的女子。掌柜的心中大为震惊,但他毕竟是生意场上的老人儿,所以很快便换上了一副热络的态度,上前招呼林若溪。
林若溪也没计较掌柜的先前的冷淡,而是认真地试起首饰来,而且还边试边土包子般地,询问店铺里其他女客人的意见。每当端亲王想降低存在感的往角落躲时,便会被林若溪拉出来给人介绍一番。
魏广延也很想如往常,带着姬妾来挑选首饰时那样泰然自若。但是当他见到铺子里的人,虽然都对他笑着寒暄,眼神却都很隐晦在传递着什么时。他明白,众人是在嘲笑他的妻子样貌丑陋。
他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若不是不愿意在林若溪面前失态,他早甩袖子走人了。于是,他只能强忍着心中的闷气,站在那任人打量。
随着林若溪挑选首饰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糟糕。魏广延心里很矛盾,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留在这任人嘲笑。还是应该忍一忍,争取能够陪林若溪圆满的过完今天。
毕竟林若溪的脸,今天只是画成这样,等到以后她重新接受了自己,那时再带着他绝美的王妃,从新再逛一遍这首饰铺子不就找回面子了。打定主意的魏广延,又重新退下浮躁,静静地等在一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