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全混的小青年在客厅里喝酒,气氛很热闹。158txt
二楼书房里,汤全正和陈伟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交谈着,三人的手里也各端着一只高脚玻璃杯,杯里装着少半杯红酒。同样是喝酒,但三人的格调显然要高许多。
这第三个男人,正是聂天齐派下来调查胡琳被枪击一案的官员,他姓严,叫严行山。
“严哥,在聂市长那里,你还要多多美言几句啊。”汤全讨好地道。
严行山的一张宽厚的肥脸露出了一丝笑容,“小汤你就放心吧,这事要讲证据,那个你教师没有证据,这事最终都是不了了之的了。聂市长那边,我会帮你说话的。不过,你可要收敛一点啊,不要在这节骨眼上出乱子了,不然我就是想和稀泥也和不了啊。”他看着陈伟,“陈局,你说是不是?”
陈伟点了点头,一边给汤全递了一个眼色。
汤全跟着拉开书桌的抽屉,将一只鼓鼓的牛皮纸信封拿了出来,然后放到了严行山的手中。
一手拿着牛皮纸信封,严行山另一只手却摆个不停,“小汤,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这可不行,这可不行。”
汤全奉承地道:“严哥,你这样说就见外了,一点小小的意思,都是土特产,没什么的。”
牛皮纸信封里面装的土特产是印钞机印出来的土特产,整整一百张。汤全出手很阔绰。
“呵呵,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收下了,小见了,小见了,这一倍我先干了。”严行山客气了一句,端起酒杯,一口就将杯里的红酒喝了下去。
“喝。”陈伟也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汤全喝掉了杯中的红酒,又说道:“严哥,今天我们算是结识了,以后有什么发财的门路你指点一下,你放心,我汤全是一个懂窍的人,除了本钱,利润我们平分,你看行不行?”
“这样好啊,正好我手里有一个修路的工程,改天我们好生谈谈。”严行山嘿嘿地笑了起来。
陈伟拿着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往三只酒杯里倒酒,他也开心得很,因为汤全说的“我们”自然也是包括他的。他和严行山都是政府官员,不方便出面承包工程,但由汤全出面承包下来,他和严行山一分钱本钱都不用出就能赚一个盆满钵满。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开心呢?
三人说说笑笑,谈生意,谈女人,还有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楼下客厅里的小混混小青年们也喝得醉醺醺的。却就在谁也没有留意到的时间里,一道黑影从汤全家的别墅后面嗖一下跃过了围墙,跳进了后院之中。
黑影没进一楼后门,靠近别墅主体的时候,他双脚在墙体上一踩,身体高高蹿起,临近二楼的一扇窗户的时候,他的双手一扣,然后往上一拉,他整个人就站在了二楼的窗户下。
这个黑影,就是凌枫。
为了隐藏身份,他的头上还戴着从胡琳那里拿来的一只黑色丝袜。他的身上也是黑汗衫,黑裤子黑鞋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黑色的。
凌枫背贴着墙壁,缓缓地向汤全的书房移动过去。三人的谈话声一字不漏地进入他的耳朵里,他的心里也陡地升起了一股怒火——难怪调查没有进展,原来聂天齐拍下来的人也被汤全收买了!
其实也不怪严行山,只是因为聂天齐并没有告诉凌枫是治好了他的顽疾的神医,关系铁得很,要是聂天齐这么告诉严行山的话,严行山肯定没这么容易被汤全收买。一边是有钱有势的土豪,一边是一个刚刚缀学的穷小子,严行山会怎么选择,那简直是不用费神去思考的。
在严行山的理解里,聂市长多半是接到了一份举报,或者有人告状告到他那里,以聂天齐的清廉作风,他肯定是要管一管的,于是便派他严行山来了。他查了几天,没有证据,也没什么进展,倒是和陈伟还有汤全打得火热,成了朋友了。
距离书房窗户还有一个窗户,凌枫继续悄无声息地移动着,他就像是一只贴在墙壁上的壁虎。却就在靠近第二个窗户的时候,屋子里忽然亮了一下火光,然后又传来了吸烟的声音。
凌枫慢慢地靠近那扇窗户,递眼从窗帘的缝隙之中看了进去。
屋子里,一张电脑桌前,一个仅穿着小衣的女人正躺在电脑椅上抽烟,在她的面前放着一只笔记本,屏幕上所显现的赫然是汤全、陈伟和严行山!
凌枫的心顿时剧烈地跳了一下,兴奋得很,他暗暗地道:“原来汤全还有这么一手,贿赂某个官员,都偷偷地拍下视频作为证据,以便将来继续要挟那些官员。如果他被抓了,他说偷拍的视频也是一种自保的资本!聂大哥不是没有证据吗?我只要把这个笔记本搞到手,我就有证据了!”
房间里的女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窗外还有一双眼睛正炯炯地盯着她,她继续抽着她的烟,眼睛也盯着电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0039章棋高一着
这个女人的年龄并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张鹅蛋脸,娇娇俏俏。
凌枫不认识这个女人,但从她能替汤全偷拍视频这一点来看,她肯定是汤全身边非常重要的人物。
年轻的女人根本就没察觉到窗外有一双眼睛正窥探着她,她盯着屏幕,很专注的样子。
凌枫抬手,抓住窗户的合金框,轻轻发力试探了一下。
窗户应手分开了少许,凌枫心中暗暗窃喜,窗户并没有关。不然他就只有硬闯进去抢走笔记本了。
一点点地将窗户拉开,直至一个能让他穿进去的缝隙。然后,他撑手爬上了窗台,侧身钻进了窗户。进入屋内,他轻轻地落脚,最后悄无声息地进了屋子。
由始至终,那个女人都没有发现有人潜入了她的房间之中。她也一直侧对着窗户的方向,双眼盯着笔记本的屏幕。
凌枫蹑手蹑脚地靠近她,探手伸进裤兜,掏出了一根银针。
“哥也真是的,喝那么酒干什么?既然都下了药了,赶快上菜不就完事了吗?”屋子里的女人忽然自顾自地冒出了一句话来。她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