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皓祯知道皇上一定是听信了公主谗言才会要吟霜死。皓祯一定要告诉皇上真相,不会让皇上被小人所蒙蔽!”
乾隆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听这个富察皓祯讲了近半个时辰他与那白吟霜是真心相爱,兰馨是如何蛇蝎毒妇,他和白吟霜又是如何宽大为怀不与她计较,只要兰馨公主认个错,他们还是可以原谅她……是可忍孰不可忍!乾隆终于还是忍不住送了皓祯一个景德镇上好青花瓷茶盏。
“富察皓祯,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说这个下贱歌女比兰馨这个公主还高贵?!”
“不!吟霜一点都不下贱!”对上白吟霜委屈泪眼,富察皓祯立刻就高声反驳道,“她是我梅花仙子,怎么是那个恶毒毒妇可以比?”
乾隆扶上了额头,他觉得自己很委屈,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人啊?谁来告诉他?还有,又是谁,居然把这几个人带进了宫里来?他狠狠瞪向了高无庸。
'36'第三十五章
如果是真爱,那不是理所当然可以为之放弃一切吗?富察皓祯,白吟霜认为他们就只是真爱而已,为什么世人都不能理解他们之间美好感情呢?
朕为什么要理解?!乾隆也怒了。他也懒得再和这些人讲什么道理,体现什么仁慈:“岳礼,朕听说富察皓祯不是你儿子,白吟霜才是?”
岳礼僵住了,为什么皇上会知道这件事?难道说……他很自然想到了先前那份圣旨,里面被放过就只有他小儿子皓祥:“皇上,臣幼子皓祥一贯顽劣不堪,这并不是事实啊皇上!”
富察皓祯也反映过来了,号道:“是啊,皇上,一定是皓祥这个卑鄙小人和您说了什么吧?他根本就是嫉妒臣受皇上和阿玛恩宠才会做出这样事来。臣也不和他计较,但皇上您绝不能被他蒙蔽啊!”
乾隆自动自发把这些话从耳朵里过滤了一遍,他已经很确定自己还是太不淡定了:“白吟霜怀孕了?两个月了?”这听说已经是二胎了啊?这女人真有坐月子吗?
“是。”白吟霜低泣着,用她湿漉漉哀怨缠绵眼神看着乾隆。
乾隆不由打了个寒战,这眼神怪眼熟啊!
不过——
“既然这样,高无庸,传朕旨意:硕王福晋和都统夫人混淆血统,赐毒酒一杯。富察皓祯,出身卑贱,不服管教,屡次御前失仪,念其本不知情贬为庶民,终生不得离开京城!富察岳礼治家不严,知情不报,贬为庶民。富察皓祥,行为纨绔,念其年幼,袭贝子爵,准其携母分家。”既然你们这些人不给他面子,那他就扒掉你们里子。不是觉得富察皓祥恶毒吗?他偏要给他身份。不是说真爱美好吗?那就带着你们真爱在京城里活下去吧!不是为了这个亏欠女儿做什么都可以吗?那么就看看你其他三个女儿会有什么下场!
“不,皇上你那么高贵,那么仁慈……”乾隆吩咐侍卫们赌上这些人嘴拖住去之后,眯着眼看向了高无庸:“呐,高无庸,什么时候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到养心殿来见朕了吗?”
“回皇上,”高无庸镇定自若欠了欠身,回答道:“奴才拦不住硕郡王爷执意见驾!”不错,上一份圣旨里面富察岳礼只是被贬为了郡王。
拦不住?乾隆无声笑了笑,他骗谁呢?无非就是希望他们更惨一点罢了!
阿哥所里,永璂刚从坤宁宫跑回来。像兰馨那种泪水涟涟,莫名其妙女人不是他能理解,更不要说应付了,所以很自然,他又一次抛下了他额娘,跑了。
永璋刚刚从他家六弟那出来,习惯性就朝着这边迈开了步子。他依然记得在永瑢那里看到书画,黑色羽毛雄鹰展翅欲飞,那双只属于鹰高傲与不羁眼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可是雄鹰击空固然恣意飞扬,他却还是喜欢曾经工笔细细描绘小桥流水淡然写意。
“三哥,你站门口干什么?”刚刚脱下身上厚重狐皮披风,永璂一转身就看到了门外站着永璋,两眼有些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永璂。”永璋解下了披风递给身边宫女,伸手揉了揉他脑袋。
“三哥,我跟你说,那个兰馨姐姐又在那边哭了。”拉着永璋衣袖,永璂撒娇道。
“嗯,不用管她,皇阿玛会处理好。”永璋在他看不见角度露出了嘲讽笑,他进宫时候可是正巧看见了那一家子,从老到小没有一个有规矩,尤其是那个富察皓祯鼻子都要朝天了,向他行礼很委屈他么?他们要去见可是他皇阿玛,那个冷血男人真会容忍他们放肆不成?还是那些人真就以为他乾隆仁慈善良?
“嗯。”永璂很喜欢永璋身上淡淡药香味,那是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温暖味道,也是在阿玛身上闻不到。出巡那会,他也经常窝乾隆怀里,可是那里只有檀香和一些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冷香,虽然也很好闻,但是只有在安静听着乾隆心跳时,他才会觉得身边这个男人是安全可靠。
永璋近来已经不在吃药了,一开始是因为忙着礼部事给忘了,后来则是觉得身体好了些干脆就直接给倒窗户底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总觉得书房窗户外面那棵竹子颜色有些黄了,是因为冬天到了吗?但即使现在停了药膳,那经年累月留下药味怕是这辈子都散不了了。永璂喜欢,他也很高兴。
然后,永璋就被拖去和永璂下棋了。他新近才和纪晓岚重新学了围棋,还不是很熟练,就想找个人练练手。
永璋没有他弟弟永瑢那么擅长书画,但围棋他一个人在府里打着棋谱这么多年来自认为也还算是不错,不过即使再怎么差劲总是要比永璂这个新手好。
永璋给他在棋盘上摆出残局,在一个子一个子落下,又和他解释着为什么要下在这里。等到矮几上茶渐渐冷却,永璋猛地回过神来时,永璂依旧偎在他坏里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