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熟悉之后,姜典便放下了玩耍之心,再次遁入内景天地。
那法力薄纱没了心念约束,重新化作一挂星云天河,兀自环绕在内景天地之外,旋转周流。
内景天地中,适才牵引采摄的两种元气,还剩许多,完全足够他凝练出第一缕完整的法力。
随他起心动念,绛宫金阙所化茅草屋中,又多出四座完全一样的火炉来。
连同原来那座火炉在内,五座火炉环绕一圈,其上各自架着茶壶茶盏。
天上云雾,地下幽泉中,各自飞出五股清浊不同的水流,分别注入五个茶壶之中,火炉之中再次燃起熊熊烈焰,猛烈煅烧蒸煮起来。
姜典开始了第二次炼化法力的修行过程。
说起来,姜典炼化元气,之所以会呈现为煮茶的过程。
主要还是因为他心神摄定绛宫金阙本体之后,将之具象显化为幼年时记忆深刻的茅屋火炉所致。
实际上,修行水天炼气法之人,炼化天罡青云气与地煞水元气的外显过程,完全因人而异,说是千差万别也不为过。
就姜典吸收的记忆看,那未知之人所在的这一流派中,历代传人中,大多都会遵循前辈指引,将炼化元气成就法力的过程,具象外显为各种炼丹或者炼药的过程。
不过除了这些主流外,随着时间推移,总会出现别出心裁,离经叛道之人。
其中就有将炼化元气成就法力的过程,具象外显为打铁的,也有具象为调香的,还有具象为炒菜的……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而其中最荒唐的,还要数那缕记忆的主人。
他虽仿效前人,也将自己的绛宫金阙,具象显化成了一座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的琼楼宫殿。
可落到具体的炼气过程,他却偏偏将之具象外显成了男女床底之间的交媾之事。
每一次炼化元气,琼楼玉宇之中,就要上演一次无遮大会。
偏偏那人还引经据典,振振有词,美其名曰洗心明智,说什么:“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
就姜典的理解来看,炼化元气成就法力过程的实质。
应是以人身先天自蕴的绛宫金阙为器容纳,以至诚道心为炭煅烧淬炼,以道韵灵机为引调和,促使两种天罡地煞元气发生奇妙蜕变,最终为人所主宰的过程。
从这个角度看的话,将之具体外化成什么形象,其实也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人之凡心体察,感悟,浸染大道至理。
这也是姜典将之外化为记忆中,尤为深刻的炉火煮茶过程的原因。
……
随着他心念顺转,五壶元气不知不觉,已经交融为一,沸腾翻涌起来。
姜典见状,再次从滢滢水幕中,牵引来五丝水元道韵,化作茶叶投入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