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勋将书直接丢到垃圾桶里,这个举动让小结巴眉开眼笑,特别主动地亲了亲崔勋。
行啦,不折腾了,回屋睡觉吧。换了睡衣,小结巴都躺好了,崔勋搂着他拿过一本散文。
“你把这个散文给我读了吧。邢彪睡不着觉的时候,都是苏墨给他读刑法,你给我读散文,我们就睡觉,就当我的睡前故事。”
“这几天压力大,有个案子很棘手,开会研究好几次了,还是没有胜算,我睡得一直不好,你就当哄哄我。”
这个没问题,小结巴不知道这也是崔勋的鬼心眼,绕口令是挺难为人的,读散文也是锻炼他的舌头啊。
小结巴打开书,是村上春树的散文《揶威的森林》。
就算在十八年后的今天,那片草原风光也仍旧历历在目。绵延数日的霏霏细雨冲走了山间光秃秃的地表上堆积的尘土,漾出一股深邃的湛蓝,而十月的风则撩得芒草左右摇曳,窄窄长长的云又冻僵了似的紧偎着蔚蓝的天空。天空高踞顶上,只消定睛凝视一会,你便会感到两眼发痛。风吹过草原,轻拂着她的发,然后往杂树林那头遁去。
小结巴这点很神奇,他结巴,口吃,说话会磕磕巴巴的,可是,读起散文,他就会不结巴了。
语速也不快,慢悠悠的,一个字一个字咬的很清晰。
读了一段,看一眼崔勋,崔勋对他笑笑,鼓励他继续往下读。
树叶沙沙作响,远处几声狗吠。那声音听来有些模糊,仿佛你正立在另一个世界的入口一般。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声响。不管是什么声响都无法进入我们的耳里。再没有人会和我们错身而过,只看到两只鲜红的鸟,怯,忮生生,生生地从草原上振翅飞起,飞进杂树林里。一边踱着步,直子便一边跟我聊起那口井来了。
“怯生生。”
崔勋矫正他的发音。
遇上这种发音的时候,小结巴就会磕巴。
“怯,怯生生。”
小结巴着重念着这个词。
崔勋坐起来,扶着小结巴的脸,侧头亲吻上去,舌尖舔过他的牙齿跟舌头。
“用这里发音。再试试。”
小结巴让他突如其来的亲吻整得有些蒙圈,刚才,不是再说散文吗?怎么就,亲上了?不对,亲完了,怎么还让他说?
“起……”
“怯生生。”
又亲了上去,舌尖舔过他的牙齿,小结巴忍不住动了一下舌头,本来看似严肃的教学,就变成了湿吻。
去他的什么散文吧,亲嘴最重要。崔勋的手指穿梭在他的头发里,按着他的后脑勺,让这个亲吻变得很深。小结巴揪着他的睡衣,慢慢地腰软,慢慢的被他按在床上。
睡衣一件一件地脱掉,散文也被踹到地上去了,倒扣在地板上。小结巴的喘息吟哦,其实很好听,这时候,崔勋特别喜欢他的结巴,因为他可以断章取义。小结巴大口喘息着说,快快快,快受不了了,而他只会遵守最前面的三个字,快,冲刺的快,撞击的快。很快的就让小结巴泄一回。
小结巴吃亏就吃亏在这上面,他说快受不了了,总让他真的受不了。
事后,他就咬牙切齿,妈蛋儿,一定要把口吃矫正过来,至少他不能让崔勋再占便宜了。
那是个大坏蛋。
日子就这么过,慢慢的,崔勋也有些不计较为什么不能结婚这件事了,他们俩在一起,跟小两口一样,除了没有那个红本本啊。
过年在一起,过节在一起,周末在一起,杨大婶这几年身体也好了,跟他相处的也很好,哪天不去杨大婶那里 婶子都会打电话问他怎么不来吃饭。他也在过年的时候改口叫了妈,得到了红包。
小结巴经常顶着一脖子的吻痕去上班,被人调笑,他也只会躲到档案后面去,笑得一脸甜蜜。
公司的年会啊,或者是聚餐啊,崔勋都会带上小结巴,口吃只是稍微好了那么点点,那他也会拉着小结巴跟同行们介绍,我的未婚夫。
一开始小结巴还会害羞,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顶着崔勋未婚夫的身份参加各种聚会。
邢彪出事了,被抓进去了,小结巴第一时间被苏墨送走,要说一个公司的核心,财务室就是最重要的,很多账目都是不能公开的。小结巴接到消息,第一时间把电脑里所有的暗帐全部清除,抱着账本就被送到崔勋那里。就算是真的有人来查,也不会抓到任何线索。
他手里的账目,苏墨带走,还差点出事儿,幸亏有人帮了一下苏墨。
小结巴现在不能轻易露面,局势不明朗,很多人都在蠢蠢欲动。崔勋也怕出事儿,全程陪伴小结巴。
账目被苏墨带走这天晚上,小结巴的手机就响了。
“请问,你找谁。”
对方传来沙哑的笑声,让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