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你担心,所以只好留了一张,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所以呢?”杜与非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脸上阴云一片。
“所以,这个问题我想问你,如果然然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了,你该怎么办?”月姨的脸色也凝重了下来。
“我会养着她一辈子的,我知道她是然然就可以了。”杜与非回答得极快,没有一丝的犹豫,在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没有想到竟然会变成了现实。
月姨抬起眼打量了他一眼,又说,“你是想要把她当高级宠物一样养起来吗?虽然她现在是一只狐狸了,但是你知道的,她不会接受自己狐狸的身份的,那你会怎么做呢?一辈子就守着一只连话都不会说的狐狸了?”
“我从没有把她当做过宠物,她是的我妻子,是我的爱人,是我儿子的母亲,这一点,我很清楚。”杜与非一字一句地说,他有他的担心,却不是担心这个,“我从没有想过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爱她,爱了整整半辈子了,那时候她都没有在我身边过。”
月姨的脸色暗淡了一下,继而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把然然托付给你,我也会很放心的,只是,这个孩子恐怕自己会想不开的。”
“我知道的,我会让她想得开的。”杜与非苦笑了一下,然后走过去,在沙发前面蹲了下来,伸出手摸了摸纪微然雪白的皮毛。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也不要对自己失望,总会有办法的,就算是没有办法,我也认了,大不了我们玩人兽嘛,多好。”
大狐狸闭着的眼睛动了动,然后透明色的液体就从那张剃干净了毛发的狐狸脸上躺下来。
杜与非什么都不说了,把整张脸都埋在纪微然脖颈间那长长的皮毛里。
窝在大狐狸怀里的小狐狸动了动身子,然后就一下子跳了出来,变成一个光屁股的小男孩的模样,跑到了月姨的身边,用脑袋蹭了蹭月姨的裙角。
“爸爸和妈妈羞羞羞。”杜临路小朋友的小脸红扑扑的,衬着他红扑扑的屁股就显得格外得有意思。
月姨眉头一皱,就把小孩儿捞进了自己的怀抱里,敲了一下他的脑门,“谁让你看了啊,醒过来了还赖在那里,非得看到羞羞羞才跑下来,还光这个屁股,不知羞的杜小路!”
“哪有啊,明明是奶奶不好,要把小草爸爸召回来!”一说到他的小屁股,杜临路忙把自己往月姨的怀里凑了凑,然后就叫起来,“你们都不要看了啦,不知道这么看很羞羞羞吗!”
月姨气得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回过头就往门外走去,走到了门口,又回过了头对小悦说,“你看,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了,小悦,死心吧,她不是你的。”
小悦苦笑了一下,然后回过了头,对月姨说,“我早就死心了,月姨,只是我想让然然姐姐快乐一些,也想让她不要再有这么多的事情了,她承担得太多了。”
“我知道,但这就是命啊,他承担了安安的命格,这些,都是她应该替安安受的。”月姨摇了摇头,对小悦说,“现在你也长大了,不要总是对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的,以后的路会更好的,遇到了对的人,就把脸上的面具摘了吧,真正喜欢你的人,是不会在乎你的相貌的。”
“我只是怕吓到然然而已。”小悦低下了头,然后跟上了月姨的脚步,屋子里,只剩下了一人一狐,安静地依偎在一起。
杜与非连夜开车,加上烧伤并没有痊愈的缘故,身体早就累到了极点,倒在纪微然的怀里就一下子睡了过去,等他醒过来,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
爬起来揉了一下自己酸痛的肩膀,看到自己怀里那一身的雪白,杜与非才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紧张地看着还躺在沙发上的大狐狸,“你怎么样了?怎么不叫醒我,我都睡了这么这么久,你都不饿吗?”
一连串的问题,却只换来了狐狸一个水汪汪的眼神,只是光这么一个眼神,杜与非的半边身子已经软了下来。
“呜呜……”大狐狸软绵绵地叫着,往杜与非这里靠近了一点。
然后红艳艳的舌头就伸了出来,小心地舔了舔杜与非的脸上的伤口,那轻柔的动作,直接就让杜与非浑身如过电了一般。
过电的后果就是他的小兄弟立即跟着站了起来,兴致高昂得让杜与非措手不及。
他看了看眼前这只无辜的大白狐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不争气的小兄弟,简直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命啊,他居然对一只大狐狸发(忄青)了,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就算这只大狐狸是纪微然变得,他也不能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来了,毕竟物种差异存在在那里,对于一只楚楚可怜的大白狐狸,他怎么也下不去手啊!
他再饥渴,也不能真的人兽来了吧?
于是,在大狐狸人畜无害的眼神里,杜与非飞快地跑进了浴室,直接就打开了冷水开关。
在浴室里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总算把自己身上这把火给弄消停了,杜与非穿着睡衣走出去的时候,纪微然正闪着黑亮的大眼睛望着他。
就那么一眼,他就觉得身体里面又闹腾了起来。
杜与非觉得自己是魔怔了,瞪了纪微然一眼,又跑回来浴室。
他实在是太想她了。
洗完澡之后,时间还早,杜与非就抱着他的狐狸继续睡了,还好狐狸也不反抗,乖乖地缩在他的怀里,就跟跟大狗似的,一人一狐就安安静静地过了一个晚上。
可是,等到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事情就又来了。
杜与非要带她回去,可是纪微然却怎么也不肯了,呜呜地叫着就是不肯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