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任意警觉了起来,虽不知因故,料到其中定有甚不妥。“姨母,何故悲伤,您快告诉孩儿。”
绣娘悲不能言,只顾着伤心欲绝,这时,一道人影飘然而至,若同鬼魅一般。不是旁人,他便是无情箫人。
石任意回首,瞧见无情箫人,他一个后撤,甚为惊悚。
“石公子,别来无恙!”
“你!”石任意连忙施礼,他记得无情箫人曾因他求情而饶了何重越一条性命,再见此人,石任意当然不可怠慢了人家。“拜见前辈。”
无情箫人打量着石任意,眸光闪现几分和蔼,而后颔首。
“前辈,您如何在此?您有甚事?”石任意连连追问。
无情箫人这才叹了口气,言道:“为了你的姨父,老夫才在此。”
一个江湖杀手与自个姨父有交集?先不去猜度,搬来一把椅子,便客套说话。“前辈请坐。”
年轻后生知书达理,无情箫人也喜爱,而况,他知道,这个年轻人算得上是自己的恩人。落座,无情箫人轻言细语。“嫂夫人,刘兄尚存一息,我等设法保他性命,你切莫悲伤过度,伤了自个身子。”
“多谢黄大哥,若不是你,我家官人或许。。。。。。或许已命丧荒野了。”绣娘又要掩面而哭。
无情箫人再劝。“都怨我来迟一步,否则,也不会让刘兄独自力战十数人,致以重伤。”
原来,姨父重伤了?不待二人再说些甚么,石任意已迅疾跑出了门外,赶来姨母、姨父的房中。
眼前,刘大闭目休养,面色惨白,唇角血肿,还有那未擦净的血丝。
石任意双膝跪地,泪已无法自制,潸然而下。
曾被石任意搭救过的刘大兄弟坐在舆车之上,上前就扶。“石公子,不要悲伤了,我大哥无性命之忧,你让他好生歇息,我在此照看就好。”
“有劳前辈!”石任意含泪施礼。
“客气作甚,刘大哥永远都是我的刘大哥,我理该留下照看他。石公子,你就去陪陪你姨母吧!”
是啊!姨母悲伤不已,他焉能不问?一一与郎中及刘大另外两位兄弟客气两句后,石任意回到绣娘这儿来。
甚少言辞的无情箫人此时正好言相劝绣娘,瞧见石任意归来,他便浅浅含笑不语了。
“姨母,你实话告诉孩儿,姨父为何会这般伤重?”
绣娘真是有苦说不出,她想狠狠地斥责两句石任意,但一瞧见他又于心不忍了。
“您说啊!姨父是不是又重操旧业,干那些作奸犯科的勾当去了?”
听来此言,无情箫人心中怒火登时被点燃。“无礼!石公子,你怎好这么说话,你姨父一心为搭救你父亲而重踏江湖,刀光剑影的求个玩命钱,你不说感激的话,怎能说你姨父是作奸犯科的呢?”
早该料到,姨父果然是为了钱财而出门的,他在外涉入险境不过是挣回些银子好送去马益辙那,暗中图谋,盼着马益辙早些放了他父亲---石顶富出狱。
双手握拳,奋力砸在门框之上。奈何,一读书人,细皮嫩肉的,这一拳力道过大,手背伤到,皮已破裂,流出了血来。
铮铮男儿,这一幕无情箫人可是瞧在了眼中。
“意儿,你。。。。。。”姨母心疼不已,已哭湿的汗帨就包起石任意的手背。
怨,仍然不会消散,可,一切与任意何干?他们二人乃是心甘情愿花费那银子打点马益辙搭救石顶富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