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你
我很久不要人陪着睡了。
谷雨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模糊的轮廓,描绘着这时候他该是什么表情。
应该是皱着眉,半闭着眼昏昏欲睡。
他头颅微侧,不知道想到什么闷笑,是,长大了。
语气若有似无的怅然。
刚来的时候谷雨认床,要人抱着才能睡着。
舅妈要带弟弟,弟弟调皮她没办法看住两个,外婆身体不好舅妈不敢把她放到外婆身边,自然落到了舅舅身上。
将近三十岁的男人白天工作了一天,晚上还要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哄她睡。
往往她还没睡着反倒是舅舅睡着了。
上小学时是她最黏的时候,出门不是牵着舅妈的手就是窝在舅舅怀里。
长大了反而比之前生疏了。
夜太深了,月色挡在厚重的窗帘外无法窥见。
就像她心底不能见人的秘密。
或许是夜色助长她那点卑微的勇气,她伸出手,小心的,试探地搂着男人的腰。
毛呢外套上雪花融化留下的薄薄的水汽,沁湿了她的掌心。
宽厚温暖的胸膛心跳声平稳有力,抚慰她无处倾泻的情绪。
我很想你。
梦里会梦到,接到电话会开心的不像话。
她那么小,对于舅舅奇怪的感情是茫然的无措的,一边逃避一边难以抑制的思念。
还有舅妈。
脸颊贴在男人颈窝,谷雨心虚的补上一句。
从她长大许久没有这么拥抱过,余川身体微僵,随即把她拥进怀里,心软的不像话。
温热的唇贴在她额头,安慰道:我们也是。
你喝醉了吗?
谷雨仰起头,柔软的唇不经意擦过他的喉结。
余川没察觉,似有困意嗓音沉闷,有一点。
跟朋友聚会互相灌酒,自然喝多了一点,此刻强撑着没睡着。
楼下嬉笑声混合着噼里啪啦的麻将声,偶尔能听到舅妈爽朗的笑声,谷雨突然有一种负罪感。
突如其来,无法言说的负罪感。
悄无声息红了眼,揪着舅舅的衣服不放手。
过了许久,或许是酒气醉人,或许是夜太深了。
她试探地,借着一缕微弱的月色以唇轻轻触碰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