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
“九……”
花未眠眼泪流的更凶了,把头埋进膝盖里,低声念道:“九……八……七……”
“负五十五……”
“负一百零一……”
“负一百九十九……”
……
渐渐的花未眠累了,声音也变得沙哑,但是嘴里的数字没有间断,只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数到“九”。要一辈子不理他,她想想都觉得难过。
“负七百八十三……”
一只结实的臂膀将她揽进怀里,鼻尖充斥着熟悉的味道,花未眠悲喜交加,死命打着他的胸口,喊道:“你混蛋……!”
宗政楚抱紧她,踏实的感觉让他心底一松,喟叹道:“对不起,未眠。”
“你还来干什么?!我刚才已经决定嫁给别人了,我不要你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宗政楚抿紧唇任由她发泄着,心如绞痛,“是我不好……”
“现在道歉晚了,我不会原谅你的!”花未眠张口就咬在他的脖子上,宗政楚痛哼了一声,咬紧牙关,任像小兽一样的牙齿深深嵌入他的皮肤。
口中渐渐弥漫起血腥味,花未眠咬够了,看着他流血的脖子,顿时又心疼起来,忙用袖子去捂住伤口,低声问道:“你疼不疼?”
眼里还泛着泪光,红得就像一只兔子,余怒未消却又心疼不已,宗政楚看着她的模样,心底生出一股爱怜,托着她的脑袋吻了下去。
戏看到这份儿上,藏在林子里的两个人再也忍不住了,几乎同一时间,各自退去。
这两个人就是巫盘月和蒙袭。
其实他俩早就找到了花未眠,她开始骂宗政楚的时候,他们心底都有些窃喜,尤其是那句“要嫁给蒙袭”的气话,让蒙袭心中着实暖了一下,然而越到后面,却越是心寒,花未眠爱的只有宗政楚一个,哪怕是伤害自己也不肯放弃给宗政楚的机会,光凭这点,他们就已经输了。
回去的路上,巫盘月是失落却勉强带着祝福的笑意,虽然花未眠不属于他,但是至少他在她心中占据了一个位置,而他只要好好维持,这个位置他就能永远占据。蒙袭就没有这么洒脱了,故作轻松,拼命找借口安慰自己,心想谁娶了这样的女人肯定是造了大孽,然而心底一笔浓重的失望却挥也挥不去,一开始两人斗嘴吵架比赛,虽然每次都是自己输,但花未眠的笑脸却像是一束阳光,渗透进了自己的生命,他总是觉得不可思议,那副小小的身躯怎么会藏着这么多古灵精怪的想法,到现在,他是真的有些嫉妒宗政楚了,可是自己不甘心,但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抢吗,恐怕花未眠会折磨的自己生不如死,甚至会让自己这份儿心思都不敢存了……勾唇笑了笑,蒙袭在月光下摇摇头: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全然不知道两人落败心思的一男一女还在树林里温存。宗政楚坐在地上,花未眠坐在他腿上,枕着他的胸口,脸上还泛着红晕,微微合着眼睛,红唇一开一翕,呼吸微微急促。
“你今天怎么了?”花未眠抬头问他。
看着她那水光潋滟的眸子,宗政楚眸色一沉,俯身又是一记深吻,直到花未眠脑充血了才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说道:“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陌生。”
花未眠捏了捏他的大手,道:“恋爱中的男人都是这样的,你应该高兴才对。”想到他为自己吃醋,这种感觉,真是百试不厌。
宗政楚捏捏她的鼻尖儿,笑道:“鬼灵精。”
花未眠笑了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低声命令道:“从今以后不准再像今天这样不理我,否则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宗政楚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低低道:“未眠,我再也不会让你哭。”
她的眼泪比利刃更让他痛彻心扉。
勾住他的小指,花未眠摇了摇,道:“你说的,不准反悔。”
“嗯。”宗政楚郑重的点点头。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女王陛下,我命令你抱我回去睡觉!”花未眠情绪来的快去的快,刚才还是风起云涌,这会儿已经碧空万里了。
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宗政楚打横抱起她,十分配合地说道:“遵命,我的女王陛下。”
花未眠在回去的路上就已经忍不住睡过去了,宗政楚抱着她到了自己的帐中,轻轻为她盖上被子,撩开她额头的发丝,低头将吻印在她的眼角,想起她刚才在林子里的举动,心里疼的厉害也爱的厉害,这样的女子,就是他不再是他宗政楚又如何?
花未眠睡了个阳光灿烂,第二天心情非常的好主动要学骑马。和无月玉漾两人来到马圈,刚好蒙袭也在牵马。
蒙袭看了一眼她还有些红肿的眼睛,淡淡别开头,其实心里难受的慌,牵着无痕,磨磨蹭蹭地理着它的鬃毛,希望花未眠能像往常一样过来挑衅自己。
然而花未眠就像看不到他这个人一般,让玉漾牵着踏雪就走了。
此时此刻,蒙袭是多么庆幸无痕有着非踏雪不娶这样坚定的信念,由着无痕跟上去,自己也理所当然地跟上去。
花未眠上了马,慢慢地遛着,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