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才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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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叫马黑,地球人,雄性,生于一九八一年,产地中国山东,三流大学毕业,政治面貌团员,从小到大一直表现良好,不曾犯过罪也未得过精神病。
听老人讲,我刚出生的时候,“天雨黍,鬼夜哭”,“太阳从西边升起,月亮在东方落下”。那时的情景,由于年代久远,我大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我的心里很难过,挣扎着不愿意出来,然后看到了一片白光,就哭了。
我三岁的时候,在天空中看到了UFO;六岁的时候,一辆飞驰的卡车在我身前一米处奇迹般地停住;九岁的时候,和一条小狗亲切交谈并握手。。。。。。种种异象和奇迹发生在我的身上,都毋庸置疑的表明:我是个天才!
因此,我很有使命感,总觉得天才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要做点什么的!大概也是由于这个原因,从小我就很顽皮,并表现一些出常人所没有的天赋,比如有一次,我把一大泡尿撒在了邻居家的一摞煎饼上!我学习刻苦,成绩优异,曾经得过全校数学竞赛三等奖!后来我更加勤奋用功,终于在两千年世纪之交的神圣历史时期,考上了一所三流大学!
虽然我一直都在不断的进步,但是有一点是始终叫我无法释怀的,那就是我的那些所作所为似乎并不能符合一个天才的标准,一个天才应有的水平!难道我只是个平凡的普通人?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当真是五雷轰顶,万劫不复,我以往的全部信念,理想,使命感和自信心,一下子都抛到了太平洋去了!我开始变得消极,堕落,沉沦,为了寻找安慰,所以开始放纵自己,盲目地*。无聊占据了我大学全部的时光,憎恨把我变成了一个愤青,我把全部的志向都深深地埋藏,埋得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
就这样,光阴荏苒,岁月穿梭,万事成蹉跎,哥们我好歹混到了毕业了!我决定回到我的家乡,一个狗日的煤矿——天才出生的地方!
自从告别了乏味无聊的大学生活回到了矿上,我就过上了更加乏味无聊的工人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班上家里两点一线,不过还算幸运,终于讨到了一个老婆。我所工作的那个企业,也是我父母工作了一辈子的企业,那个狗日的煤矿,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所能给予我的或许就只有煤了。我们喝矿上的水吃矿上的饭,我们全家的生活来源就是煤,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就是靠着吃煤长大的,所以我就常常怀疑我长得这么黑正是因为这个鬼地方产的是煤!
不过我一直都是一个低调的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纯粹的人,当然不会怨天尤人,更不会心高气傲,按照非圣人的标准来讲,我是一个平等待人、平凡做事、平易近人的老实人,一个平凡的人,一个普通的人,一个刚刚戒除了不良生活习惯正在逐步适应婚姻生活的良人!
然而,不幸的是,即便是如此,仍然有很多人说我是个天才。我到底是不是个天才又是怎样一个天才,这一点我自己也不清楚,按照以往的经历来讲,我从未干出天才的事也没说过天才的话,然而,从小就有人说我是天才,这种传言愈演愈烈,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说我是天才的人反倒越来越多起来!
于是,在我平凡生命中的某一天,这一定是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当我再一次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恍然顿悟,并得出一个只属于天才的结论:说我是天才的,不过是在变着法儿地骂我傻!
这真是我人生中又一次重大的挫折,其威力不亚于一颗微型核弹在我的松果体中爆炸!难道我又要像从前那样,像在我大学的郁闷时光中,顿悟人生,并且开始新的一轮消极,堕落,沉沦,为了寻找安慰,所以开始放纵自己,再一次盲目地*?
“不!绝不!”我的脑干首先发出抗议,然后是小脑死机,继而大脑的左右半球也停机抗议!此时,一个信念在我心中冉冉升起:我绝不会让恶人们再一次毁掉我的生活!
愤怒之余,我决定和所有说过我是天才的人绝交,并发誓不再同他们说话,不再有目光交流,不再有任何肢体语言,甚至尽量避免呼吸同一处的空气。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这是我对那帮恶人的评价。
“有一首古老的歌,
人人都是他的作者,
它的名字叫挫折!”
这是一首无名的小诗,我并不知道它的作者,此时却在我脑海中迸发、回旋、飘荡,良久良久,我的气愤渐渐平息,内心却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安详,仿佛是一个耄耋老者看透了世事的沧桑,洞悉了时光流逝的全部秘密。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黑暗中指引了我的方向,令我的心灵为之一震!
虽然我已把全部的志向都深深地埋藏,埋得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但是,“我胸中滴一团火焰是不会熄灭滴!”
第一章 郭里集和天才
我是个老实巴交的可怜人,童年过的闷闷不乐,为何闷闷不乐?因为我去过一个叫做郭里集的地方。那个地方具体的样子,我已记不得了,只记得那里有一家医院,一家很特别的医院,医院里住着的全都是天才。我的爸爸因为是天才的缘故正在那家医院里疗养,所以我有幸跟着我的妈妈去到那个美妙的地方参观了一下。
从我家所在的矿上到医院所在的郭里集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因此我们必须坐公交去。那时的公交车虽然不像现在这般拥挤,但是很颠簸,汽油味很重,我捏着鼻子上了车,车门随即嗤的一声合上了,找了个位子坐下之后,车轰隆一声就开动了,我的胃里马上就翻江倒海起来。十分钟后,我吐了。
当时的场面十分壮观,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记得我先是感觉头脑眩晕,开始恶心干呕,这种症状逐渐加剧,接着胃部突然痉挛,一股酸水就涌上来了,然后酸水开始顺着我的嘴和鼻孔猛烈喷射!情况十分危险,假如这股黄褐色的夹带着饭粒,团块和血丝的秽物喷射到人群里,后果将不堪设想!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快速地将头转过九十度,并以乌龟缩头般的速度把脑袋伸至(不是缩至)窗口,将秽物尽数倾吐于飞驰的车窗之外,并连吐数下而止,就这样,仅仅仗着天资聪明,我就将一场灾难轻松化解了。惊魂未定的乘客们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我一低头,发觉胸前的红领巾更加鲜艳了!
吐过之后,感觉舒服了许多,只是头依旧晕得很,妈妈帮我搽干净嘴,我就靠在妈妈肩膀上睡着了。一觉醒来,车已到站,我如遇大赦,摇摇晃晃地下了车,双脚一着地,就感觉重心有些不稳,整个人仿佛站在了十床棉被上,说不出的绵软,好在总算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我才感觉稍稍好了一点。妈妈领着我出了车站,左拐右转,绕了好大一圈,就来到了传说中的医院。
进了医院大门,转入林荫小道,行数步,于曲径通幽之处,现出一座矮楼来,灰蒙蒙的没有什么生气,门窗都附着钢筋铁网。我们来到一扇铁门前,当时我还小,头脑里还没有铁门的概念,在我看来,那不是一扇门,而是一个笼子,好大一个笼子,透过笼门我可以看到一条幽深的走廊,走廊两边又有好多小笼子,小笼子里关着天才们。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们站在笼子外聊着天,而穿着条纹病服的天才们则蹲在笼子里,一个个脖子僵硬,两眼发直,还流着口水。
我的天才爸爸隔着铁笼和我们说话,还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他已恢复正常,不再是当初灵感迸发时候的亢奋模样,只是脖子依旧僵硬,目光依旧发直,嘴角也还带着口水。
“吕氮平医生开的药我吃了很难受,难受的我在地上打滚,还流口水!”我的爸爸开始向我们诉苦,很明显,他希望能尽早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妈妈的眼圈有些发红,安慰他道:“你要好好听大夫的话,配合治疗,争取早日出院。”
“嗯,”爸爸点点头,听话的像个小孩子,“舒必利大夫给我开的药就很好,吃了不难受,还挺舒坦,冬眠灵护士老拿着个电棍过我,上一次我因为吃过药难受,倒在了地上,冬护士就用电棍把我过了。”
我看见妈妈的眼泪唰的流了出来。
因为探望病人的缘故,爸爸破例被放出笼子半小时,我们一家三口得以短暂团圆。半个小时后,爸爸重回笼子,我们挥手告别,我看见爸爸扒着笼门给我们一直摆手,直到看不见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