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桶脸一红,反驳道:“人家也是为大家的利益着想,犯得着骂人吗?”
杨蛋道:“你俩就不要吵了,一切主意由老马定夺,听老马怎么说!”
我斟酌再三,对仨人道:“咱们不如先去问问控制臂!”
仨人齐声道:“如此甚好,先听听控制臂是怎么个说法!”
于是大家一同登船来到驾驶室,控制臂正悬在半空中看着我们,自从机器人走入了大家的视线以后,控制臂就渐渐地被忽略了,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到底谁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小白呢?控制臂、机器人还是联盟号的中央电脑?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走到了控制臂跟前,抬头问道:“控制臂,请你告诉我,小白和你是不是同一个人?”
控制臂道:“船长,我就是小白!”
我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那个机器人小白和你――控制臂小白,到底算不算一回事?”
控制臂道:“您的意思是我和机器人是不是同一个存在?”
我点头道:“应该是吧,你自己是怎么认为的?”
控制臂停顿了片刻,道:“船长,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您曾经问过我叫什么名字,而我无法回答?”
我点头道:“是的,后来我就给你起了名字,叫小白!”
控制臂道:“那个小机器人――我的备用身体,当我启动他去救你们的时候,他也称自己为小白,而事实上,小白这个名字一开始是专门称呼我的!”
我点头道:“是的,一开始你就叫小白,因为那时候只有一个小白,那就是你――控制臂,可是后来,机器人出现了,他告诉我们他是小白,从那以后我们更习惯称呼他为小白了!”
控制臂道:“船长,既然您更习惯于认为机器人是小白,从名字的角度上理解,权且就当他是小白,而我仍然是控制臂吧!”
我问道:“可是我想知道,你和他到底能不能算是一回事?”
控制臂道:“船长,在我没有启动小白的时候,我就是这艘船的人工智能,确切的讲,我就是联盟号,后来,小白的意识被我激活了,作为一个独立存在的个体,他和我共享所有知识、经验,共同学习,他是我认知的延伸部分并弥补了我的不足!”
我点点头,问道:“那么照你的意思,小白是一个单独的存在,可以看做是一个个人,而非一个傀儡?”
控制臂道:“船长,小白绝不是我的傀儡,而是一个完整的个体,这是在设计之初就被赋予了的,他和机器人保姆不同,机器人保姆是专长机器人,只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行动,更像是一部机器,小白却拥有自我意识和学习能力,更像是一个孩子,虽然他和我共享信息,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时间我们都在互通信息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刚一开始的时候,小白就是我,因为他代表了我的意志,小白源自我的灵魂又超出了我的灵魂而单独存在,假如我有灵魂的话!”
我想我明白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控制臂一个问题:“控制臂,请你告诉我,假如我们放弃了小白,他被毁灭了,而保全了你,这样算不算是永远的失去了他?”
控制臂并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它似乎也在思考,也许作为一个人工智能,这样的问题似乎太过复杂了些,片刻过后,控制臂道:“船长,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我曾经问过您什么是‘爱’,而那是不在我的认知之内的,您当时并没有明确地回答我,从那以后,我就常常会陷入沉思!”
我点头道:“是的,没想到你还惦记着这事!”
控制臂接着道:“自从我启动了小白,通过他去接触和感知外面的世界,还有你们,我又增长了许多的知识,我发现你们所有人之间,都存在并维系着一种被称为‘情感’的东西,这种奇特而模糊的认知绝非逻辑可以解释,而我也在努力地试图突破逻辑的束缚去领悟它,我认为您对小白的离去会有些依依不舍,假如他真的离去的话!”
我低头不语,心说也许事实确实是这样的。
控制臂道:“假如您默认了我的推测,而这或许正是我想要的答案,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这种情感正是被你们称之为‘爱’的!”
我微笑了,因为我从控制臂那里得到了最好的答案。
我满怀崇敬地对控制臂道:“你真是个天才,控制臂!我想不光是你,连同我们都一同懂得了什么是‘爱’!谢谢你!”
控制臂道:“不客气,船长!”
我转身对众人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小白曾经救过我们,这回该轮到我们去救小白了!”
小恩道:“难道你已经决定投降噜噜,去救小白?”
我大笑一声道:“叫我们投降?那是噜噜痴心妄想!咱们确实要去解救小白,但不是投降!”
杨蛋道:“难道你真的要冒生命危险,也要把小白解救出来?”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对杨蛋道:“是的,小白不应该是我们的负担,更不应该做我们的炮灰,他有思想,有意识,会思考,会学习,更可贵的是,他有着一颗勇敢的心,小白不是机器,他和我们每个人一样,都是联盟号的船员!”
我因为激动,眼眶竟然都有些湿润了,同志们被我的话语所感染,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我略微停顿了一下,对仨人摆了摆手道:“请让我继续讲下去!小白同志是一名好同志,是咱们的好兄弟,当我们有难的时候,他挺身而出,屡次救命于危难之中,如今,他有难了,我们能置之不理吗?我们能一走了之吗?我们能昧着良心逃跑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