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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苡晴觉得头快炸了,将毯子盖在顏之墨身上,手抚上他那疲倦的面容。
俊朗的轮廓勾起一丝阳刚,乾净的脸庞上透着棱模分明的冷峻瀟洒。
觉得愧疚和亏欠,如果顏之墨不要对她这么好,她也许能恨他。
但是,余父亏欠她,她亏欠顏之墨,真是个恶性循环。
她轻叹了口气,有点不舍的移开视线,走出房间后直下一楼厨房。
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的她,从二楼的落地窗往下望,月光照的树荫分明,风吹的叶子窸窸窣窣,夜晚中的謐静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
「苡晴。」一道声音伴在耳畔,她只能将一切拋到脑后,将往常的冷静找回来。
她抬头一看便是在家几乎不说话的大哥,他一身白色衬衫,在黑夜中更是突显,贴身的深蓝色牛仔裤更勾勒出他的修长的腿,白皙的皮肤镶嵌在他身上,精緻的脸庞也让人惊叹,什么是花美男?就是余泽霖啊!
她并没有想太多,抬眼就对上他那双有些正气却又带点邪气的眸子,说实话,她真的不懂余泽霖,不懂他在想什么,不瞭解他的一切,毕竟,他们从未亲近过。
「怎么?」她抿了一口水,才不快不慢的答,眼底已经没有方才的困惑。
毕竟他是阿姨的儿子,除了余父外的亲人。
他也和跟自己一样,从小就失去了妈妈,说起来他比自己更惨,连爸爸都没有。
对于失去母亲这一点,余泽霖也承受过,甚至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他也没有像亦痕一样,有个弟弟,他也尝过,一样的孤独。
也许是失去生母的孩子有的共同特性,余泽霖和余苡晴一样,自小就成熟冷酷。
「顏之墨在你房间吗?」余泽霖向前了几步,倾身靠在一旁的落地窗上。
她一直以为余泽霖对于家里毫不在乎,看来也是有在观察。
也许他也很好奇,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每天歷歷在目。
除了他自己,谁又有能耐不动心?
那个傻的要命的弟弟不就泥足深陷,爱上之后就没完没了?
「嗯。」余苡晴点头,将视线转向窗外,虽然窗外已经被余泽霖遮掉一大半,唯一能看得清楚的,就是那水池中反映出的月光,多么美,却又多么虚假。
这二楼看下去的景色还是一样,从小到大、从有妈妈到没妈妈又到有妈妈。
「余苡晴,还没看出来?」这句话试着点醒她,她当然听出余泽霖话中有话。
她的指尖请点着手中的玻璃杯,眼中的慌恐被他尽在眼底。
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感觉到,而是,不敢相信。
是阿…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只有外人才会以为他是对妹妹好这么简单。
但是,知道了之后她该怎么做?
也许…死不承认也是一条不错的路。
余苡晴只能沉默,她若被看出破绽,以后她和顏之墨之间,仅存的只有尷尬。
「你看出来了吧?」余泽霖果然深不可测,她一直都知道,余泽霖的眼睛很俐落,却不知道他这么果断,能确定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