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日时候所用的傀儡不同,他这一次用的是原本的身体。
墨发白衣,一把天青长剑因为没了剑鞘而散发着凛冽的剑气,如何也压制不完全。
他的模样俊美,轮廓分明。
眉宇之间有些清冷意味,既有剑修的风骨,又有几分矜贵。
乍一看似悬于云端的虹,摇曳于崖边的花,海底月般可望不可及。
然而这一切在对方一开口后便彻底碎了个干净。
“剑祖……”
“行了,别行这些虚礼了。她怎么样?洗髓成功了没?有没有被真火炼化疼得嗷嗷叫?”
刚行了一半剑礼的陆九洲动作一顿,听到顾止这话后下意识抬眸看了过去。
“师妹还好,只是虚脱无力昏睡过去了,等过两日应该就能如常修行了。剑祖无须担心。”
“没事?一点儿事都没有?”
“……嗯。”
陆九洲有些拿不准顾止是希望她有事还是没事,怔然了一瞬,而后沉着应了一声。
顾止倒不是希望白穗遭罪,就是想不通这怎么回事。
他之所以现在这么晚过来就是掐着时间,怕白穗太难受想着过来给她疗一下伤。
“不应该啊,她怎么能没事呢?那可是真火,和她属性相克啊……”
“你刚才给她喂了灵丹疗伤了?”
陆九洲摇了摇头。
“白师妹洗髓之后的确毫发无伤,我根本不需要帮她如何疗伤。”
而后他把沉翎和白穗灵根互补的事情与顾止大致说了下,这才解了顾止心中疑惑。
“……嚯,这丫头运气倒好,之前后山时候有这小子帮着开了灵脉,理论指导,现在洗个髓也恰好遇到了个人形水袋降温。”
“这两人倒还挺有缘。”
顾止忍不住这么感慨了几句。
一旁的青年没有接话,光影之间他的神情也被遮掩。
“若剑祖没什么事要问的话,晚辈便先回长云峰了。今日耽搁了太久,再晚回去了我怕师尊担心。”
“嗯嗯去吧,今夜月色不错,我再溜达一圈也回去了。”
顾止没有留意陆九洲的异常情绪,只摆了摆手这么随口敷衍了一句。
等到陆九洲御剑离开了之后,顾止却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瞧着四周终于没了人,一个瞬移到了白穗的屋子外边。
准确来说是窗边位置。
顾止指尖微动,一瓶丹药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白穗,轻轻将那瓶九品丹药放在了窗边那檀木桌上。
刚放下走了几步。
他犹豫了下,觉着一瓶太过寒碜,又折返回来将另一瓶丹药挨着放上去。
等一下。
万一白穗明日起来瞧见了以为是陆九洲那小子给的,那岂不是被他占了便宜。
想到这里顾止又走了回来,随手从储物戒指里拿了山河笔出来,往瓶子上落了自己的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