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刀客怒道“蠢材,你若杀了廖世忠,谁来召开屠魔大会?屠魔大会不召开,你怎样坐上屠魔大会的盟主?坐不上屠魔大会的盟主,你怎能够从萧楚玉口中得到阴雪诺的下落?你又怎能查出自己的身世?”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
蒙面刀客干咳一声“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当上屠魔大会的盟主,从萧楚玉口中拿到阴雪诺的下落!”
烙月冷呵一声“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说完掌中鼓力,朝蒙面刀客排出了一掌,正是刚刚对付廖世忠的“惊雷动”。蒙面刀客双脚一蹬,往后飞越,手起刀落,劈在劲风之上,两力相撞,惊雷之力竟然被硬生生劈开了。好强的刀法。
第一六二节 清风就是烙月
烙月在草树间奔得一阵,只觉胸中愤闷,千万愁绪一下涌上心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
馨妹死了,馨妹没有等我就死了,是廖世忠和温云霸*死了她;可是最终的根源还是烙月,还是烙月这个灾星,天生不幸的人,若是馨妹身边没有他,那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他要杀了廖世忠,要杀了温云霸,也要杀了他自己。
陈晓,这个可怜的女子,这个傻女子,将自己的一生葬送在了烙月手里,最终却什么都没得到。她得到的只有灾难,光是流言蜚语就让她抬不起头来。可她还为了烙月,千里奔波,受尽苦难;如今弄得只身飘落江湖,成了一个孤独的人。
托娅,这个不会说话的女人,她竟然默默守候在孤独的营地上,一受就是五年,只希望孤魂有个归处。最后她为此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弯刀割喉,泪撒草地。
兰儿,家破人亡,却还被烙月欺骗,为仇人端茶送水,嘘寒问暖。
烙月是多么的坏,是多么的可恶,他该死,他的确该死。可惜这个该死的人连自己真正叫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没有体验过一刻父母的爱。
十八年温云霸对他冷眼旁观、极尽严厉,不但不教一招武艺,遇事必罚,几乎是在面壁室中度过的,还几次亲手将烙月送到了鬼门关,送上了阎王殿。
两年多的天涯逃命,受尽凌辱。饮马湖底被困五年,五年中没人和他说过一次话。
不能不说这是个人命途多舛的人?
罪孽、痛,这些年来他似乎只有这些东西,他此刻的记忆中只有这些,可是只要想到还有馨妹,他总能在心底里面找到一丝安慰,可是现在连这丝安慰也没有了,馨妹死了,永远地离开了他。他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烙月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觉头脑疼痛,再加上刚刚兰儿的当胸一剑,烙月彻底奔溃了。他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他在心里想到“我要是一闭上眼睛,就不再醒不过来,那多好?”
于是烙月闭上了眼睛,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烙月终于醒来了。天已经黑了,只有线一样的月亮遥挂在天上,给不了大地一丁点的光明;站起身来,踉跄地走了几步,只觉得胸口微痛,兰儿这一剑,刺得并不轻。
烙月心里暗暗说道“这丫头平日里对我是百依百顺,没想到刚一发现我是烙月,便下这样的狠手,这女孩千万惹不得啊!”可是一想到温馨,烙月又沉了下来。
烙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只见黑夜中似乎有火光闪动,烙月心想肯定又是几个误了夜的江湖朋友,我也上去借过火,讨点酒喝去,一醉解千愁嘛?
越近越觉得这火的可爱。几根干材斜搭在一起,星火点点,噼噼啪啪地细响;不断跳起来的火星子,在空中一闪,随即变得无影无踪。微弱的火光照在树林中,就连树皮也照的红红的、暖暖的。
微风吹来,吹得炭火红里发白,好看极了。
炭火旁边坐的有一个人,她正在紧张地张望着前前后后,就连火中发出的啪啪声也能吓她一跳,可是她还是倔犟地坐在炭火旁边,一步也不离开。
半天后,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怎么连问都不问就将剑刺了出去呢?”
烙月“啊”了一下,这声音不正是兰儿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呢!烙月有点犹豫了,不知道该上该去和她打招呼,可是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来这里寻找清风的,见不到清风,她还会为他担心么?
兰儿自言自语道“烙月那么坏,公子那么好,我怎么就分辨不出来呢?”
听了这些话,烙月心中一阵绞痛。兰儿啊,兰儿,你错信人了,是我烙月对不起你啊。
“兰儿!”烙月终于喊出了声音。
黑夜中,万籁俱尽,突然传来这么一个声音,让人害怕;兰儿嗖地跳起,拔剑在手,望着烙月的方向,说道“谁,给我出来!?”烙月听着这声音有点发抖。唉!既然害怕,又为什么要出来找我呢。
“别怕,是我呢?清风!”烙月说完,走到了火堆旁坐了下来,然后对兰儿说道“你过来!”
看到清风后,兰儿还是有点犹豫,远远地看着清风,说道“你先告诉我你是清风,不是烙月!”
烙月摇了摇头“不,我是烙月!是自在人魔,是我害得你父母双亡,姐弟离散!是我,我一直都在骗你!因为我不知道你知道我是烙月后,该怎么面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