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傅擦了擦额头的汗:“多亏了陛下有先见之明,带着娘娘一起理政。陛下且休息一阵子吧,前朝有娘娘与太子殿下呢。”
柳翩翩端起旁边的水喂谢景元喝了两口:“陛下以前的梦想不就是每天无所事事什么都不干,这样,臣妾给陛下放两个月的假,陛下每天不用上早朝,每天上午来这里批一个时辰的折子,其余时间只管去玩,您看行不行?”
谢景元毫不犹豫道:“不行。”
柳翩翩笑起来:“看来是贪恋权柄不肯放权。”
谢景元像个大爷一样躺在那里让她喂水:“我说的无所事事是咱们两个一起玩,你在那里累的跟骡子一样,你让我一个人躺着睡大觉?我又不是真的不能动了,不过是吐了一口血而已。战场上多少血没流过,这点血算什么。”
柳翩翩继续讨价还价:“那小朝会你不去,大朝会你去,上午一个时辰的折子,下午半个时辰的折子,这样行不行?”
谢景元刚要说不行,见柳翩翩的眼睛已经眯起来了,咕嘟一声把嘴里的水吞下去:“那,前半个月先这样吧。”
柳翩翩掏出帕子擦了擦他的嘴角:“今天陛下什么都不要做,就躺在这里歇着。等会子太医开了药来,陛下吃了药歇着,臣妾看折子,若是有不懂的就问陛下。”
旁边铁柱咧了咧嘴:“皇兄,您就听皇嫂的话。要我说啊,皇嫂理政的本事不比您差呢。”
谢景元想了想之后道:“也不必瞒着百官,就说朕前几日去校场感染了风寒,因着要脸面一直不肯说,今日终于发作了,被皇后按着在屋里喝药呢,省得大家伙儿猜忌。”
柳文渊拱手:“臣知道了,陛下定要好生喝药,莫要逞强。”
谢景元从小到大基本上不喝药,闻言刚想拒绝,忽然又感觉到身边一股杀气,他立刻嗯了一声:“朕知道了,你们都去吧,外头小事情你们多担待些,别什么事儿都往皇后这里送。”
等三位重臣一走,张公公端来了一碗药:“娘娘,药煎好了。”
柳翩翩接过那碗药,走到谢景元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臣妾与陛下成亲十四年,从没见陛下喝过一口药,今日这第一碗药,臣妾喂陛下喝吧。”
谢景元知道她确实担心自己,十分乖巧地躺在那里:“好,朕听皇后的话。”
柳翩翩拿起勺子慢慢喂他喝药,谢景元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喝药是什么时候,见她小心翼翼喂自己喝药,谢景元想起以前孩子生病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每天小心翼翼地喂药。那时候他几乎天天都要去军营里,为了不影响他休息,她把他赶到厢房里去睡,自己带着丫鬟守着孩子。
谢景元一直盯着她看,全然忘记了嘴里的药有多苦,等他感觉到苦味的时候,一碗药已经快要见底了。
柳翩翩伸手从旁边的盘子里捡了一块甜蜜蜜的枣子塞进他嘴里,又把他按到躺椅上:“陛下歇着吧,臣妾要去看奏折了。”
谢景元拉住她的手:“我就歇今天一天,明天我们一起看吧。”
谢景元大话说的厉害,哪知身体不整齐。到了下午,他又感觉胸口闷闷的难受口。
为了照顾他的身体,柳翩翩晚上早早带他回了昭阳宫,为了不让孩子们担忧,两口子一起单独吃饭。
谢景元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大碍,呼噜呼噜吃了两碗饭,肉菜什么的都吃了不少。
“你看,朕就说了自己没事。”谢景元放下饭碗,又端起旁边的药碗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干净。
然而,他的身体这次一点不给他脸面。过了没多久,连饭带药一起吐了出来。
柳翩翩这次是真的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大声喊道:“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