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徐曜洲问起,他应该怎样跟徐曜洲解释?
要不然卖个惨,把错都推到吴靳跟胡锋身上去?
不是,本来就是吴靳跟胡锋的错,凭什么他要用“推”这个字眼?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傅均城的脑内已经飞速运转了好几圈。
结果徐曜洲望着他,似是愣住了几秒,这才慢慢朝他走来,挨着他坐下。
只见徐曜洲抬手揉了揉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没能完全清醒,说话的声音又轻又缓,小声问:“哥哥什么时候醒的?”
傅均城之前光顾着紧张,没在意那么多细节,如今徐曜洲就在跟前,一副睡意朦胧的模样,像是下一刻就能重新睡着,更加不疑有他,傅均城张口就胡诌:“刚醒。”
徐曜洲点头附和:“我也是。”
傅均城突然就松了口气。
眼见着徐曜洲眼尾泛着浅淡的红,像是困到不行,便又多问了一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徐曜洲本来就为了接他熬了夜,如今这大早上的,算起来也没睡几个小时。
而且过几天徐曜洲就得进组了。
剧组里的生活通常都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玩,有时候为了一场夜戏还得通宵,傅均城知道其中的苦,所以更加操心徐曜洲。
一边说着,傅均城还往旁边挪了挪,给徐曜洲空出大片位置,省得挤着他。
徐曜洲没抬头,只是目光扫过二人中间那小段间隙的时候略微皱了皱眉,然后困倦回答:“睡不着。”
傅均城:“嗯?”
徐曜洲说:“伤口有些疼。”
傅均城闻言赶忙凑近了脑袋,视线也随之落在徐曜洲脖颈处的伤痕上。
比起前两天来说已经好了很多,破皮的地方也落了不算明显的痂。
但即使如此,傅均城还是蹙紧眉心。
他下意识想上手去碰,但指尖落在虚空的一个点时,突然想起徐曜洲的洁癖,又仓促收了手,随意搁在身侧。
“上了药吗?”傅均城久久没移眼,“可千万不能留疤。”
“哥哥难道还嫌弃我吗?”徐曜洲似真似假出声,语气打趣,却因为像是没睡醒而略显沙哑的嗓音,散散懒懒,听起来还多了几分较真的意味。
这样的徐曜洲实在是少见。
傅均城被逗乐,多看了徐曜洲好几眼才开口:“你是不是傻?”
徐曜洲这才抬头,迎上傅均城的那双笑眼,但没吭声。
他额前的一小缕碎发垂下来,恰好微微挡了眼,遮去一瞬而过的湛亮眼光,半点没有困乏的影子。
傅均城转眼就站起身,头也不回问:“你的药放在哪?”
徐曜洲眸色幽深,注视着傅均城的背影,没答。
一直没等到徐曜洲回应,傅均城狐疑回头。
视线中,徐曜洲很是端正地坐在沙发上,歪了歪脑袋仰头看他:“哥哥是要帮我上药吗?”
傅均城愣了一下,对上徐曜洲黑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