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腺体,唐祁的腺体就会彻底坏死,他的内脏会开始严重衰竭。
何绥玺握紧拳头,平光镜片后的眼睛锐利深邃,喉结滚动几下,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仪器发出平缓的嘀嘀声,床上的人安静的没有一点反应。
这是他昏迷的第四天。
唐祁,该醒了。
或许是听到了何绥玺的祷告,唐祁是在晚上醒过来的。
他睁眼看到熟悉的病房,纯白的天花板,金属的输液支架,消毒水,仪器运作的声音。
“小祁,你要吓死妈妈了。。。。。。好好的为什么又晕过去了,妈妈离不开你,你为、为妈妈想想。。。。。。”
听到声音,唐祁迷茫的眼神渐渐回神,嘴角轻轻勾起来,转头看向妈妈。声音轻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我没事,妈妈。”
苏庭哭得双眼红肿,泣不成声,他痛苦地低下脑袋,双手紧紧握住唐祁的胳膊,声音哽咽绝望。
“。。。。。。就当是为了妈妈再坚持一下,好吗?”
“妈妈只有你了,你出事了妈妈也活不下去了,你是妈妈的全部。”
苏庭抬头满脸泪水,神情憔悴狼狈,哀求着说:“妈妈知道很痛苦,再坚持一下好吗,医生们在想办法了,你不会有事的!”
唐祁抿唇浅笑,温柔的模样,轻飘飘的语气,胸口却仿佛压了沉甸甸的石块。
他说:“好。”
苏庭没有待很久,有工作。
他在联系各种医疗研究所,自从唐祁出事后,工作重心就完全转到了医疗研究方面。
在苏庭走后,唐祁才垂下眼眸收敛了笑意。
他看向窗外,要八月了,树叶会开始慢慢打卷、发黄、掉落,最后只剩光秃秃的树干。
像死去一样。
忽然,一束娇嫩的白山茶摆在窗台上。
唐祁目光轻动,看向送花的人,身穿白大褂的何医生,身姿挺拔,眉眼冷傲又温柔。
“晚了三天的花。”何绥玺说。
“谢谢何医生。”唐祁扬唇浅笑,粉白的唇轻勾着,偏长的眼眸弯出精致的弧度,美人如画。
何绥玺摘下脖子上的听诊器戴在耳朵上,捂热金属那头,然后放在唐祁心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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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祁。”
“在呢,何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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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后,何绥玺拿开听诊器,看着他过分白皙的脸色,“唐祁。”
唐祁微笑,不明所以。
“心脏很好。”
在听到自己叫他名字的时候,会更好,有生命力。
唐祁淡笑着,“我以为这次一定撑不住了。”
“都说状态不太好,没想到撑过一次又一次。”
何绥玺放在口袋里手紧紧握着,他不忍心对唐祁说再坚持一下。
他是腺体科的医生,可他找不到救唐祁的办法。
“何医生,你能帮我买一杯奶茶吗。”
何绥玺黑眸晃动了下,动了动嘴,想说不健康。